第120章(1 / 2)

离开的时候,他十八岁,现如今已经二十八了,过去整整十年。

他已经长成了真正的男人。

“师娘。”他喊了一声,又把头低下,不说话了。

师娘看他一成不变的性子,轻轻叹了口气,问他吃饭没,他摇头,问他等了多久,他还是摇头,等她再要问时,就见他转过脸,抬手擦眼睛。

她忍不住笑,凑过去看他哭得像个孩子,她心头一软,轻声哄道:“好了,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她拿自己的袖子给他擦眼泪,宁新不动了,看着她替他擦眼泪,许久才说了句:“师娘,我好想你。”

他十三岁被送进武道馆,当了师傅的徒弟,过了两年,师傅结婚,武道馆里从此多了抹勾人的倩影,每到夜里就有师兄师弟们扒着浴室门偷看师娘洗澡。

宁新拿棍子跟他们打过一回,还被师傅教训过一次,他也不吭声,不解释,只是后来每一次师娘洗澡,他都坐在门口把守。

这一守,就是整整三年。

他十八岁那年,师傅练武时心肌梗塞导致当场死亡,师娘痛不欲生地哭了一整天,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宁新就嘴对嘴喂她吃东西,师娘没有力气,挣扎了一会,抬手扇他的耳光,让他滚。

宁新不走,喂完吃的,又用嘴喂她喝水。

师娘不停地打他的胸口,后来累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流言就是那几天出来的,说师傅是被师娘害死的,因为师娘看上了宁新,想跟他私奔。

宁新气得出来解释,却没人肯信,他们指指点点,说师娘不守妇道,说师娘是个耐不住寂寞的骚货,师傅才刚死,她就爬上宁新的床,还说两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宁新疯了一样跟他们厮打在一起,宁辉赶过来的时候,宁新满脸都是血,地上七七八八躺了不下十个人。

宁辉带他走,说离开这里,师娘还能活。

宁新不愿意走,宁辉扇他,说你要不走,师娘一辈子都要背着骂名,你难道想看她这样吗!

宁新当然不想。

他哭着说想跟师娘道别。

宁辉没有心软,硬是把他打晕了带走了。

从此十年未见。

师娘拿袖子给他擦眼泪的动作顿了下,轻轻叹了声,问他:“想吃什么?”

“你……做吗?”

师娘笑:“那你要去饭店吗?”

宁新摇头。

师娘往旁边的公寓走,见他没跟上,喊了声:“来啊。”

宁新抠着手心问她:“师娘,你没有结婚吗?”

“还没。”师娘好笑地看着他,“我家里没别人。”

宁新脸上带了笑,跟上她,和她并肩。

路上师娘问他这些年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他说过得都很好,就是一直想你。

轮到师娘不说话了。

公寓在四楼,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感应灯坏了,忽闪忽闪了几秒,整个楼道陷入黑暗。

师娘从包里找钥匙,刚拿出钥匙,身体就被搂住了。

宁新只敢在黑暗中搂住她,因为没人看得见,没人会说闲话。

他像只迷路的小狗,蹭她的后颈,一声一声地说:“我好想你。”

师娘心口又酸又软,那些年,宁新为她守的门为她打的架她不是不知道,她还替他擦过伤口,十八岁的男生,血气方刚,她只是弯着腰靠近,他就红了耳朵,抬手捂着裆部,任她怎么喊,都不抬头让她擦药,只是固执又害羞地说:“师娘,不用擦了。”

师娘就摸了摸他的头,说:“跟师兄弟们好好的,别打架了。”

他们都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