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秀梅才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爸,妈,大哥,我跟保国吵了一架……”她怕纪大嫂嫌弃她吃饭的时候哭,赶紧揉了揉眼睛,忍着眼泪继续说,“……他们厂里最近招临时工做饭,我早就让他帮我问问,谁知道他今天回来跟我说,那几个名额是照顾人家家属的!”

“什么谁谁被木头砸伤了干不了活,让他媳妇去做饭挣几个钱,还有那个谁,抬木头的时候扭了腰,一个月没发工资了,也是叫他妹妹去做饭了,还有一个请了长病假,让他妈顶上去做饭的……”

“你们说说,谁家都不容易,凭啥要把机会都让给别人?难道我不是他们厂的员工家属吗?就是去做个大锅饭,一个月能发二十五块钱呢,他偏偏不让我去!”

纪秀梅越想越是难过,拽起衣袖来擦着眼睛。

看她这伤心的样子,纪家的人面面相觑。

纪大哥把碗里的羊汤喝完,放下碗看着纪秀梅。

“秀梅啊,我记得保国一个月工资有六七十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