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烟花。
铁锈味从他胸腔在溢出,他隐约听见了一个声音。
“你算个什么东西,根本就不配和我哥结婚。”
阮昭,是阮昭!
那个被阮家从国外寻回来的次子,顾怀晏甚至都没见过他,这才毫无防备地被他陷害,连带着顾家几十年的基业被当作垫脚石……
顾怀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海水挤压炸裂,终于他脑中出现了一声刺耳的尖啸,恨不得刺穿他的耳膜,像是不堪重负般,在这濒死之际,他猛地吸入一口空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弹坐起来,随即而来的是剧烈呛咳。
窗外晨光微熹,浅淡的微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进来,将床上的人笼罩成一个棱角分明的暗色剪影。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不断,顾怀晏深深喘了几口气,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强而有力的心跳震动着他的手掌,昏暗的房间内,他错乱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冷厉。
“什么事?”顾怀晏接起电话,声音稳得与平日无异。
电话那头的助理语气焦急:“顾总,刚刚网上爆出阮氏的产品使用过期乳制品,我们酒店长期订购他们的糕点,现在是否要发声明?”
顾怀晏呼吸一滞,对面助理的语气与他记忆中分毫不差,这种突发事件来得没有任何征兆,他不可能仅仅只是做了个预知的噩梦而已,更何况,只要他一闭眼,接下来的种种事件都历历在目。
上一次,阮家产品出问题,他先是发声明站立挺阮家,然后他又拿顾家的声誉来挽救阮家的股票,当初他的想法无比天真,因为两家世交的原因,他不在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等待他的却是那个被阮家寻回来的小儿子使手段将他拉下水,然后又踩着他上位。
昏暗的房间内唯有电话里的滋滋电流声,对面助理大气不敢出,顾怀晏却冷静无比,从小的精英教育令他立刻分辨出事件的利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利”字,而非是一个“义”字。
纵使顾家与阮家情谊深厚又如何,他的公司,不能毁在一个陌生人手里,即使这个人是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