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从前跟妳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一……都没发生过！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妳浪费了我的生命！妳说谎！妳骗我那么多年！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妳了！」

「好啊！妳走！妳走啊！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顾祯洺不稀罕妳这种不坚定的女人！」

「妳立刻给我滚远远的！程然！我告诉妳，妳不要后悔！哪一天我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看着妳求我！求我复合！」

纵然当时候的自己对他提出分手并非因为不爱他，而是不想成为他夺走顾家的绊脚石，但原以为内心坚定的自己却在听见顾祯洺听似凶狠实则自暴自弃的言论时却因而动摇。

原本提出分手的是自己，在她的想象中她能够坚定地向顾祯洺表达自己想要奔向更好的前程而选择分开，却是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她早后悔万分，更在之后心痛如绞，只能哭着离开。

她在掉下眼泪的那一瞬间就转过身去，也没看见顾祯洺是什么表情，只是背过身听着他一句句刺痛自己也刺痛他的话，直到身后再没有声息时，她才勉强自己迈步离去。

她特意走慢些，在这幢别墅的走廊转角处看见顾祯洺靠着墙壁疲惫地滑坐在地板上，最终狠下心来离去。

她没敢像是从前几次吵架时一般还给他煮一份能让他消气的糊了的早餐蛋吐司或者分明会使他过敏他却乐此不疲吃着的牛奶煎饼，只能低着头快速离开这幢令她眷恋的住宅。

程然看着眼前颓丧的男人，心里头满是与顾祯洺分手那天的回忆，她好不容易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回过神来，却听得顾祯洺说道：「我这话不说第二次！妳已经不是我的员工了，再继续待在这里就是擅闯民宅！小心我报警抓妳！」

程然大着胆子走向前去，蹲在他脚边替他拾起手机放回床边而后看向他说道：「我不同意离职。」

顾祯洺一愣，显然没想到程然会这么说。

「顾总，顾祯洺，我不同意离职。」程然说了句重复的话，她蹲在顾祯洺身旁，仰着头看向他。「如果你真想开除我，请走正规的离职程序，去劳工局申请调解，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

她起初还有些怀疑顾祯洺就是来报复自己的，现在想来还真是如此。她知道顾祯洺这人最是嘴硬心软，想报复自己定也报复不下手，既然如此，她就努力地靠近他身边，让他狠狠地发泄自己当年的憋屈，如此一来也好……

也好赎罪。

然后？然后呢？总而言之，不管两人再如何，也不会回到从前，毕竟当初提出分手的是自己，伤害他的也是自己；就算顾祯洺在自己提出分手后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始作俑者还是自己。

她觉得自己早放下顾祯洺了，否则也不会在过去还有优秀的男人追求自己时，还跟对方说自己会慎重考虑。虽然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拒绝了对方，但程然感觉如果自己对顾祯洺还如顾祯洺对自己一般心心念念，管这份情感是爱是憎，都不会有「考虑」这种选项才是。

所以最公平的方式是将自己「浪费」了他两年半的时间给偿还回去，过后自己就算再有愧疚，那也是完完全全的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