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

其实程然本来也不是好奇的性子，但那还是对外，对内的事若她搞不清楚可是会不安的。

就像是当年她在家里想要装胡涂、得过且过，不想让父母的懦弱与愚蠢烦了自己，却没想到父母就只因自己这么个「一念之差」便落了寻常人便能看清的陷阱，让程家重新背负起几乎令她崩溃的债务。

从那时起，她对周遭的一切开始有了隐隐的掌控欲。

其实也不是非得要掌控些什么，却想要巨细靡遗地了解一切。

她太过害怕有什么事情超乎自己的预期──尤其是现在的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孩子，更担心自己承担不起。

顾祯洺注意到程然难看的脸色，忙要将她搀扶进休息室，却发现向来软呼的程然一动也不动，甚至有与自己较力气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和她一道杵在原地。「宝宝，怎么了吗？」

「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作戏？」

「大概猜到一点，就是……」

程然急促地问：「就是什么？」

顾祯洺真觉得不对了，却也赶紧回道：「恐怕是担心我生母捣鬼的事。」

程然的唇色苍白，但神情却似乎和缓了一点点，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紧绷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爷爷会怕她？你爸妈不是早就离婚了、她也早就在顾氏里没有实权了？」

不是，她觉得周丽人私底下在顾氏恐怕还能叫得动一些人，否则顾老爷子干嘛如临大敌？

程然愈发感到不安。

想到那回她在出差的最后一天碰上陈经理用分明不太诚心甚至有失礼貌的挖角，随后又在高铁上与周丽人比邻而坐，她便觉得毛骨悚然。

且不说周丽人怎么知道自己订好的实名座位确切位置，就是再往前推一些，原本隶属周家的公司想接手渡假村一事便因而更耐人寻味。

那件案子现在依然稳当地进行，但程然却不得不以阴谋论看待。

例如顾祯洺从前所言、他疯子一般的父母想要孤立他所以都找他身边的人开刀一事，而现在虽然顾祯洺在顾氏内大权在握，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也挡不住要面对公司之间的利益合作呀！

「……宝宝？妳怎么了？」顾祯洺看着程然紧抿着双唇怔愣的模样，就害怕她会怎么着，当下就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却被程然抓住了手。

程然已然恢复成往常「冷静」的样貌，直接说出了自己脑中分析的结论：「你说，我之前跑去谈的那件案子……会不会有问题？」

顾祯洺自然也知道那是周家的公司，只是周丽人和周家的关系并不好。并不是因为她与顾哲离婚前后的那段时间闹得难看、让周家也头疼，而是她从和顾哲闹着要离婚开始便大剌剌地出入游走法律边缘的声色场所，不但包养了好几个顾氏旗下乃至周家公司的员工，甚至还一次带了两个牛郎回娘家过夜。

周丽人的父母气坏了不说，就是她几个手足也都气疯了。

自己在外面玩就算了，带回家里算什么？还一次两个！

周家的公司问上门的庞大利益顾祯洺没有理由拒收，更何况后来就算周家没有不认这女儿，但是亲情什么的早就几乎不负存在，如今周丽人在周家的几间公司里也就担任个名远大于实的职位，除非利益得当、否则并无法左右周家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