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不远处均匀的呼吸声,姜菱睡得很熟,没有因为跟他分开而不习惯,反而睡得十分香甜。

他在这家里,好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个认知令宋观书半天没睡着觉。

而且,被窝里少了姜菱的存在,他非常的不习惯。

辗转难眠到深夜,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次日清晨,姜菱跟往常一样,是从宋观书怀里醒来的,初时她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等到对方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姜菱才后知后觉想起,她狐疑问道,“我记得昨天咱俩是分开睡的。”

她才二十来岁,应该不会出现记忆紊乱的问题。

宋观书若无其事说,“那大概是我昨晚起夜,肌肉记忆进错了被窝。”

晚上起夜?她不记得宋观书有这个习惯啊。

而且就算是肌肉记忆,可被窝里还有一个她,宋观书是怎样忽略掉她这个大活人,若无其事地躺了下去呢?

姜菱对此表示怀疑。

“是吗,听说起夜有可能是肾虚,早治疗早痊愈,要不有空你去医院瞧瞧。”

正在刷牙的宋观书手一顿,他无奈看向姜菱,“我虚不虚你最清楚。”

姜菱还躺在被窝里,她趴在炕上看宋观书,“那不是因为吃了药吗。”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两分恼怒,“没有,你知道的,我就只吃了两次药。”

姜菱耍无赖是一把好手,“背地里你有没吃药,那咱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觉得肾虚丢人,每次都要吃药。”

他知道打嘴仗赢不了姜菱,就只能通过另一种打嘴仗的方式。

姜菱的后脑勺被扣住,刚刷过牙的人唇齿间带着强烈的薄荷清香,温柔无害地缠了上来。

姜菱被吻得气喘吁吁,她手脚发软地撑着宋观书的胸膛,想要把人推远一些。

然而却没什么用,一吻作罢,宋观书用手擦去她唇角的痕迹,在她的唇上捻了又捻,“我去厂里了,想吃什么,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尽量不要单独出门,跟菊香嫂子一起。”

外面还是不安全,哪怕在白天。

姜菱在家其实没什么事干,看看报纸写写稿子,再听一听收音机。

看着照相机,姜菱想着,得叫宋观书去买两本摄影书。

平日在家的时间多,她甚至可以自己调制药水洗印照片,没必要送到照相馆。

姜菱坐在桌子前写稿子,听到外面大门似乎响了,她站起来向外看了一眼,就看到门外站着个身材纤细的女同志。

门口、女同志,姜菱一下子想到了仲雪女。

没办法,这人跟病毒一样,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仲雪女才离开了几天,应该不会又回来了吧。

怀疑是仲雪女,姜菱不敢贸然去开门。

仔细看来,身高体态对不上,仲雪女个子更高。

仲雪女也不会穿保暖但不美观的棉衣。

姜菱手里还拿着笔,就走出了房间。

出去以后,一眼认出,那人竟然是佟婉月。

她匆匆回屋,回去之前不忘跟佟婉月说,“婉月姐,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钥匙。”

宋观书上班之前,怕家里进坏人,姜菱一个人处理不来,于是他离家之前干脆把大门锁上。

姜菱自己有钥匙,她如果有出门的需求,自己用钥匙开门就行。

钥匙被挂在墙上,姜菱拿上钥匙冲出去开门,连外套都没穿,刚走出去就被冷风对穿。

开锁的手被冻得哆哆嗦嗦,“婉月姐,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局里不忙了吗?”

她每次来姜菱家,都要穿上制服,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