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午觉的时候,听见丁零零的开门声,紧接着是开锁的动静。

他从炕上爬起来,不顾刚睡醒,就跑到外面,“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姜菱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这不奇怪,可是她怀里怎么还抱着个纸箱子。

“正月里还有供销社开门吗?”陈向阳问,“再说了,你昨天还特意跟我说,没有过初五不能往外花钱,不许我往出花钱,你自己却去买饼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脸上的表情委屈极了,姜菱被恶心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一个大男人,做出这个样的表情。”

陈向阳瞪大眼睛,“你们两口子太过分了!哥这个样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恶心!”

姜菱把他和宋观书一起按在镜子前,让他认真看镜子里的两张脸,“答案全在这里面了。”

男人嘛,天生对自己有着盲目的自信,即便是跟宋观书的脸摆在一起,陈向阳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差了。

“怎么了?我跟哥的脸一样英俊潇洒。”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就连宋观书都向后退了两步,他知道自己媳妇的审美,他的脸不能跟陈向阳一样,会被姜菱嫌弃的。

“不不不,我不及你多矣。”

这明显是反话,陈向阳反而在认真思考。

他摸着下巴,仔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嘛,我奶一直说我是公社最好看的小伙子。”

宋观书经常说些言不由衷、黑白颠倒的话,但现在他给姜菱使了个眼神:媳妇,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