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松开,只是在看到陈向阳时,眼里就只剩下了嫌弃。

感受到宋观书嫌弃的目光,陈向阳很受伤,想他也是个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何至于被嫌弃成这个样子。

姜菱知道陈向阳和宋观书暗中有勾当,但她没问过陈向阳,问了他又不可能说。

陈向阳每次来都要带东西,有时候很贵,有时候便宜。

姜菱每次看见都要忍不住多嘴,“不用这么破费,我们俩原本也要吃饭,你过来无非是加双筷子加碗饭的事儿,你赚钱不容易,我知道你现在手里有钱,但是也不能没有规划地花,你要是没处花,你回家给你爸妈送一点钱。”

姜菱还记得原著中,陈向阳曾经跟谢朗说过,从家里跑出来以后,总想着偷偷回家看一眼,要么是手上没钱,要么是没有时间。拖啊拖,死在了给谢朗当线人的时候,也一直没能回家去看一眼。

陈向阳脸上笑容毫无阴霾,“我回去了的,前一阵子偷偷回了老家,还给我妈爸爷奶都买了礼物。”不过他没敢待太久,趁着夜色摸黑回去,天没亮又偷偷离开了家。

难道说他前段时间消失,不是给宋观书办事,是回老家了吗?

“你家里人身体还好?”

“本来还有点不好,看见我就全好了。”

不知道陈向阳会来,两人晚饭比较简单,夏天吃什么都没胃口,桌上一盘卤菜,一盘拍黄瓜,因着陈向阳来了,额外还炸了一盘花生。

看见油炸花生米,陈向阳的眼睛亮了,他从包里掏出了一瓶啤酒,“知道你们不喝,我就带了一瓶。”

喝啤酒用不着杯子,对瓶吹就行。

有陈向阳这个碎嘴子在,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吃完饭,他没有多留,趁着天没有暗,就要回家。

姜菱和宋观书把他送到门口,陈向阳看见孙敏个小姑娘端着盆衣服出门,没忍住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陈向阳经常来姜菱家吃饭串门,进进出出的,孙敏也认得他了,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

孙敏跟姜菱和宋观书打过招呼后,才回答他的问题,“去河边洗衣服。”

钢铁厂附近有一条西河,是北城母亲河朝龙河的支流,西河河水澄澈,附近许多主妇都愿意去西河洗洗涮涮,还有小孩子在河里洗澡游泳。

从前孙家爷孙二人的衣服全是孙敏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去洗,方老太跟孙老头结婚以后,方老太洗了一阵子一家三口的衣服。

最近,这不是方老太怀了身子,孙老头怕累着方老太,家里家外的活又全都堆到了孙敏身上。

孙敏白天要上学,没时间洗衣服,就得吃完饭以后再去河边洗衣服。

“你一个人?还是有人做伴?”陈向阳看她一个小女孩出门不安全,于是问道。

孙敏扎了两个小辫子,没有母亲在身边她看着有些邋遢,不过这也很正常,整天做家务,身上难免会蹭上灰尘。

“我一个人。”她的小活泼要么在家里写作业,要么在家玩,没有人需要做家务。“不过河边还有很多婶子大娘在洗衣服,很安全。”

陈向阳沉默一瞬说,“我送你过去吧。”

姜菱总不能让陈向阳单独跟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去河边,陈向阳不会对孙敏做什么事,但毕竟孤男寡女,将来要是传出什么来,那就麻烦了。

陈向阳是个好人,就是没啥心眼子,只知道帮别人,也不知道应该先保护好自己。

姜菱拉了拉宋观书的衣服,“我们还没去过河边呢,晚上在家没意思,咱们也去河边散散心。”

陈向阳想不到姜菱是为了他才要去河边,他兴致勃勃地说,“你们没去过河里抓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