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礼给?乔谅打电话。

“嘟嘟”

声音漫长。

磨人耳朵,叫人烦躁,想叹息。

很快,电话接通。

“你在哪里?”季疏礼立刻轻声问。

他的声音温和,车却在夜晚的大道上?开得极快,刮得灌木丛都是一阵簌簌的响动。

乔谅在应湛的床上?。

室内到现?在都没有?开灯,阴暗一片。

但适应了光线的眼?睛,却能在这样的昏暗中看清乔谅的脸。

他道:“我?在睡觉。怎么了?父亲。”

明知是谎言,季疏礼的声音却放得更加轻柔。

“我?吵到你了吗?”

乔谅:“不会唔。”

电话那头传来短促的气音。

季疏礼眉头一蹙,抓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你还?好吗?”

乔谅扫了面前的人一眼?,拧起眉毛扯开他的头发,然后道:“父亲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季疏礼道:“我?今晚会回家。”

乔谅:“啊。”

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应湛的头发。力度时轻时重。

永远猜不到,他会不会猛一下粗暴地?揪起发根把人扯远。

乔谅总是一个脾气糟糕又难以预料的人。

他对邵修友季疏礼的温和态度才是假象。

一个……

善于媚上?欺下的人。

对待有?权有?势对他的事业有?所协助的人,态度总是比对他们好。

不过?,很多人都是这样。

乔谅只是表现?得更肆无?忌惮,更加极端,更明目张胆。

应湛思绪冷静地?这样评价。

在发现?季疏礼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乔谅对他们的态度,也是有?所好转的。

他的呼吸粗重,热度源源不断。像是巨大的野兽趴伏在乔谅的颈边。

季疏礼能听到他们交织相错的呼吸。

平稳和急促的对比,冷静和火热的碰撞。

他握紧方向盘,平静地?又道:“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

乔谅轻笑?:“是吗,父亲的礼物和问候以及祝福我?今天才收到。也没有?很久。”

应湛鼻梁蹭到乔谅的下颌,耐心地?等待这一通电话的结束。

两个人都没有听到门悄然打开的声音。

“嘎吱”

在这样的大风天,被乔谅夜探爬上?床的时候没关好的门,有?那么一两声的响动也实属正常。

季疏礼道:“和孩子们的相处还?好吗?”

乔谅:“本来就是队友,当然也不存在什么矛盾。”

季疏礼道:“如果你喜欢他们,想和他们在一起,我?不会反对。”

“是吗?”

夜路上?疾驰的车拉开光影的弧线,狂风扑到脸上?,镜片后季疏礼的金眸眯起。

他问道:“应湛在你身边,是不是?”

乔谅没说话。

“我?看到他发来的照片。”季疏礼道,“是你自愿,还?是他在用我?不知道的东西胁迫你?”

“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前者,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如?果是后者,我?会让坏孩子得到教训。无?须有?任何顾虑。”

“是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