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谅拿了一块季疏礼烤好的饼干,靠在墙壁上:“是,怎么了?”
应湛:“你应该知道,没有?哪一对?父子在这个年纪依然一起?睡觉。”
乔谅淡淡应声:“这个话,你应该去?找季疏礼说。”
昨晚乔谅完全不省人事,也不会反抗,更不会发表意见?。
完全是别人怎么摆弄,他就会怎么做。
应湛:“该不会每一次他要你和他一起?睡觉,你都”
乔谅可有?可无?地挑眉,轻哂,话音凉薄得刺人,“是啊,我都会同?意的。”
应湛侧脸抽动了下?,抿唇盯着他。
饼干烤得恰到好处。奶香、甜味以及一点香草味中和,混在空气里。
乔谅道:“你应该知道他有?多有?用。他的要求除非太过分?,我都会同?意。这不奇怪吧?”
滴答。
应湛额前发丝上的水珠顺着鼻梁滴到胸口。
他年纪不大?,但个头高挑,看乔谅的时候还需要微微低头。
黑应湛靠近一步,发湿润捋起?,比起?平时的样子要明朗些许。幽幽道:“你对?‘过分?’这两个字的界定是什么?”
怎样才算过分?。
父亲要做到哪一步,才会被乔谅拒绝?
对?别人厌恶冷漠、又或者高冷不好接近的乔谅,只是因为这段虚幻的关系就对?父亲抱有?这样的仁慈?
应湛记得很清晰。
在昨天晚上,他拉开车门?的时候,看到的乔谅和季疏礼。
乔谅已经全然昏睡,被季疏礼扶着身?体。
父亲仿佛陷入某种可怖的怔忪,又或者回应了魔鬼的呼唤。
应湛站在门?边那么久,他竟然都完全没有?发现。
车内光线昏暗,外面的光和风一阵阵地往车里扑。
轻微的味道从车里反扑。
男人让乔谅和自己靠在一起?,他的眼镜似乎已经收起?,深邃金眸暗沉地黏在乔谅的侧脸。
略有?些湿润的发丝下?,眉眼间蕴着某种怪异的畅快闷燥意味。
此前数年,应湛从未见?过。
他们发生了什么?
在应湛专心开车的时候…
隔着一层厚实的隔板,仗着他听不到,看不到。
他的父亲。
和他名?义?上马上加入这个家?庭的哥哥。他的队长?、他们的主唱。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流动着潮湿阴冷的气息。
“过分??”
应湛听到乔谅的声音。
青年似有?似无?地挑了一点眉毛,“作为父亲,他怎么做,对?我来说都不过分?。”
应湛道:“你好像对?他的品格过于自信。”
并不是自信。
而是
乔谅低头垂眸,静静端详烤盘上的饼干。
可爱的小?猫。
按照小?丑的花脸做设计,有?几枚还写了乔谅的名?字。
连乔谅带季疏礼回家?时,随口提到的,他不在家?的时候会找人上门?喂小?丑,季疏礼都会记得。
季疏礼也在认真地准备他们的新家?,想把一切都按照乔谅喜欢的样子装修。
季疏礼对?他,的确是很用心的,不是吗?
老师、父亲。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啊。
长?长?的睫毛落下?影子,泪痣阴冷地坠在眼角。
青年垂敛眼皮,似有?似无?地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