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对面是多年朋友在笑着打趣,“听说你最近养了?个好孩子。”

季疏礼被这通电话提醒了?身份。

连带窒闷急促的呼吸,也吞咽回了?肚子里。

在混沌带着酒味的燥热空气里,乔谅和他交颈相靠,贴在他耳边的呼吸湿热模糊,低迷发颤不稳定。

汗水从额角滑落,冷冰冰地往下坠。

季疏礼才意识到。

这样做,是错误的,是骇人听闻的,是有违伦常的。

他们不可以。

他沙哑着嗓子,薄唇翕张,回应电话里的老?朋友:“是的。”

深邃的金眸正直直看着他的孩子,酒精效果让季疏礼从现?在的乔谅身上看到两分青涩的影子。

是错的。

是不可以的。

这是……

他的……

“好孩子。”

季疏礼低下头,看着两个人相触的部位。他青筋暴起?的手克制着力度,亲.密触碰的发烫部位。

心?脏狂跳,理智让他感到窒息。

他语速平缓镇定。

但他的老?朋友,却?很轻易能听出,季疏礼嗓音中失控的部分。

起?码,现?在他绝不冷静。

季疏礼:“我很喜欢他……欣赏他、认可他、心?疼他。”

属于成熟男人的、粗糙宽大的手掌,带着常年书写的薄茧。

“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想?他变成我的孩子。”

这么说的人,在这通电话打来之前,正摩挲着年轻人的…

空气潮湿、闷热、黏腻。

乔谅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指正抓住他的小?臂。

季疏礼镜片后儒雅锐利的双眼?僵滞抬起?,看着乔谅,轻轻说。

“现?在……终于如愿了?。”

是错的。

是不应该的。

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做到一半,就让孩子这样难受下去。

他听完好友的寒暄打趣,挂掉电话。空闲的手修长又带着薄茧,触到乔谅的脸颊。

乔谅仰着头,黑发白肤又透出危险的昳丽感,潮湿,狼狈,锋利。眼?神空空地看着他,嘴唇微张,呼吸急促。

一种隐秘的,蛰伏着的惊惧,在空气中流动?。

季疏礼在短暂的清醒之后感到干渴的燥热。

季疏礼皱眉想?,就这一次。

父亲帮孩子而已,这很正常。

只?此一次。

他会不带情?绪地应对。

用研究课题一样认真、平静、严谨的态度,看待现?在的乔谅。

……

夜晚的窗户忠诚得像是面镜子,诚实地映照着车厢内的情?景。

季疏礼镜片上都是白色。

他摘下眼?镜,深邃英俊的脸孔抬起?,静静观察乔谅的情?况。

他的孩子昏沉地歪头睡过去了?。

这个认知让季疏礼松了?口气。

他原本一直在担心?,乔谅如果半途清醒,他应该怎么解释。

他伸手按住乔谅的胸口,感受了?一下逐渐平稳的心?跳和温度,确定乔谅的状态已经逐步恢复正常,才略感时间过得缓慢艰难,捏着眼?镜框的手轻微发颤,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不必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