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没查出来,陆清则便暂时还没跟宁倦说,听宁倦提及,才想起锦衣卫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是宁倦,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这几日看奏本,发现不少有趣的事,想先让人去查查看,说不准账本就用得上了。”
“哦?”
“督察院御史孙安上谏,太安府的知府刘平原,向吏部郎中鲁威行冰敬,”陆清则摩挲着茶盏,“此事已经被上奏多次,一直被按下来,没传到你耳朵里,叫我看到了。”
宁倦想了想:“鲁威是建安十七年进士,任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
文选清吏司掌考文官品级,以及选补升调之事和月选的政令,所以吏部郎中虽只是个区区五品,听起来也不如何威风,但手握实权,在底下的官员之间,都暗暗将吏部郎中称为天下第一五品官。
吏部在卫鹤荣的掌控之下,鲁威自然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下面人行冰敬炭敬,是个历代以来默认的潜规则,就算被御史上谏到脸上了,基本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若因冰敬处责鲁威,京城就没几个能独善其身的官员了,毕竟“法不责众”。
就算陆清则和宁倦看不惯这种行径,目前也不能做什么。
陆清则道:“虽不能因冰敬扣下鲁威,不过我发现,鲁威也曾在江右当过几年知府。”
江右那一系盘根错节的,跟卫鹤荣牵涉既然这么深,鲁威又在江右也任过职,顺藤摸瓜查下去,肯定能揪到点什么。
宁倦笑着点点头:“老师费心了。”
他也不是真心过问陆清则目的的,看方才的话题是略过了,心口堵着的那口气才抒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