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朱怀枫顺着绳子攀爬上去,另一个朱怀枫则留在棚子里等待朱能的传唤,混淆视线,瞒天过海。
扶桑道:“是双生子,可重点不是这个。”
她一想到方才的所见所闻,就觉得浑身发冷:“两个人的五官长得一模一样,并不出奇,可他们脸上的疤痕怎么也一模一样?”
她记得谢承安说过,疤痕颜色泛红,证明年头不长,那他们脸上的疤和那个小男孩的断手一样,也不是天生的了?
谢承安沉默片刻,道出本质:“看来,身体残缺的孩子本来没那么多,朱能为了多赚银子,也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大善人’的好名声,干脆直接领养齐全孩子,再将他们变成残废。”
也就是说,朱怀林的右臂是朱能砍断的,朱怀栋的眼睛是他弄瞎的。
双生子的面孔被他割出一模一样的疤痕,与此同时,为了保持“通天术”的神秘性,二人共用一个名字,从不同时出现在人前。
而蕙儿是不是真的断了骨头,是不是真的离不开花瓶的支撑,也变得扑朔迷离。
扶桑不寒而栗,问:“纸包不住火,朱能做了这么多恶事,就不怕哪一日东窗事发,遭到严惩吗?”
谢承安垂下眼皮,低声说出残忍的现实:“扶桑,有句老话叫‘民不举,官不究’。”
“朱家班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年纪又小,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告发他;邻里街坊都沾过朱能的光,就算隐约察觉出不对,也不会贸然出头。”
“再说,朱能擅长钻营,经常带着孩子们到官宦豪绅家里表演,那些老太爷、老夫人也喜欢打赏他们,当做行善积德。”
扶桑接过谢承安的话,苦涩地道:“你的意思是,哪怕我们替那些孩子报官申冤,也有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帮朱能说话。”
“我们没有证据,不仅帮不了孩子们,还有可能引火烧身。”
谢承安微微颔首,把话题拉回正题:“先不说这个,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确定朱能和那两件人命案有没有关系。”
他总结着自己这边发现的线索:“朱能前两天都住在校尉府,手上也没有伤口,人应该不是他亲手杀的。除了他的卧房我没进去,其它两个房间都没有藏匿成人的地方。”
“孩子们住的房间也没藏人。”扶桑歪着脑袋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等天黑再来一趟?我可以直接穿墙进入朱能的房间,就算找不到凶手,找到那颗夜明珠和那串南海珍珠,也能给他定罪!”
扶桑一想到这样就可以迂回地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立刻兴奋起来,恨不得日头马上落下。
谢承安点头:“好主意,我们先回去休息,天一黑就动身。”
一人一鬼刚回到客栈,就从小二口中听说了第三件命案。
这次死的是一家点心铺子的老板。
早上的时候,伙计赶到铺子里上工,一打开门,就看到老板伏在案板上,心口被利剪捅了个对穿,鲜血把盆里的糯米粉染红,柜台少了几两碎银子和几串铜板。
谢承安回到客房,坐在竹椅上,拿起一本圣贤书打发时间。
扶桑钻进黑漆漆的柜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嘀嘀咕咕道:“不对劲啊,如果幕后主使真是朱能,他杀一个点心铺子的老板干什么?他又不缺那几两银子。”
谢承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闻言补充道:“死法也不一样,前三个人死状惨烈,这位老板死得却十分干脆利落,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干的。”
他停了停,道:“我之所以觉得前两件命案和朱能有关,不止是因为你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还有一个关键原因”
“朱家班上个月应张员外的邀请,到他家给他母亲庆祝九十大寿,连演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