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镖师沉吟片刻,道:“要么是作案之人胆大心细,昨天夜里就想办法把银子偷偷运了出去,今天又装成没事人似的混淆视线,要么……就是梧州府来了个武功高强的盗贼,能够飞檐走壁,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众人一听,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起来。

那几个客商尤为紧张,下意识摸了摸手边的金银细软,生怕自己成为盗贼的下一个目标。

年轻后生问:“师傅,世上真有飞檐走壁的功法吗?”

老镖师道:“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快吃吧,吃完我们抓紧赶路。”

谢承安从店小二手中接过茶水,追问道:“咱们这儿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盗窃案吗?”

店小二仔细想了一会儿,道:“去年也有几家大户丢过东西,不过没死人,捕快查了一阵子,没找到线索,就不了了之了。”

他道:“我们知府大人当年在刑部做过官,今年刚上任,眼里揉不得沙子,人命关天,又不是小事,等着瞧吧,他肯定能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谢承安用过早饭,到车马行雇了辆马车,问明路线,打算取道韶州,一路往北而行,到临江府拜访一位世伯,再渡江直奔汴京。

算算日子,正好能赶上春闱。

扶桑躲在马车里,见谢承安买了不少干粮,备齐笔墨纸砚、熏香灯烛,还精心挑选了几份礼物,问道:“谢承安,你是不是打算提早动身?”

二人一路走来,已经具备一定默契。

扶桑自从听到那桩命案,就觉得心神不宁,谢承安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谢承安低低“嗯”了一声,道:“明天一早就走。”

然而,翌日清晨,谢承安还没起身,便听到楼下传来吵闹声。

他和扶桑住在二楼的客房里,扶桑更喜欢密闭的角落,所以睡在柜子中。

她听到动静,伸了伸懒腰,探出个脑袋:“谢承安,好像出事了。”

不等谢承安兰笙更新答话,她便跳到地上:“我先下去看看。”

扶桑屏住呼吸,从地面直直沉下去,一直沉到一楼,选了个昏暗的角落,通过窗户缝朝外看去。

发出吵闹声的人,是昨天那三个客商。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城啊?”身形微胖的客商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急得满头是汗,打开折扇猛扇,嘴里不停抱怨,“什么张员外李大人,城里出人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身穿蓝色衣袍的客商气愤程度不亚于他,冷笑道:“这是拿我们当杀人凶手吗?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客栈掌柜亲自出来安抚:“客官消消气,消消气。您三位有所不知,这李大人之前在朝中当过大官,虽说已经致仕,因着门生故旧满天下,我们知府大人也得罪不起啊!”

“这次他家里死了两个护院,又丢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串准备献给太后娘娘做寿礼的南海珍珠,事关重大,若是不紧闭城门,让那个盗贼把赃物运出去,知府大人的脸往哪儿搁呀?”

身形微胖的客商听见这话,面色稍缓,摇头道:“真是倒霉!我们就是做点儿养家糊口的小生意,招谁惹谁了?这下倒好,赚的银子全贴在客栈里了!”

掌柜赔笑道:“好说好说,三位先在我的店里安心住着,等案子侦破,咱们再算房钱,总不会让客官吃亏。”

扶桑又听客商们抱怨了半天,弄清前因后果,悄无声息地回到楼上。

谢承安已经穿戴整齐,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谢承安,我的预感没错,咱们暂时出不了城啦。”

扶桑坐在谢承安身后的椅子上,言简意赅地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