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衣衫,腥甜的气味刺激得山魈口水直流。
扶桑头皮阵阵发麻,仰头叫道:“稷生,你帮我……”
不等她求助,谢承安便从入口扔下两把小巧的剔骨刀,回应道:“桑桑,接好!”
扶桑将双腿化作枝条,飞速伸长,撑着自己的躯干纵身跃起,接住剔骨刀。
她顺势翻转方向,骑坐在山魈的肩膀上,数十根细韧的枝条如绳索一般,缠上它的身体。
扶桑像骑马似的,骑着山魈在逼仄的空间中跳动翻腾。
山魈愤怒地撕扯着枝条,不断撞向墙壁和木架,把地窖撞得一片狼藉,也把扶桑颠得头晕目眩。
它扯断七八根枝条,断口处迸出鲜红的汁液。
扶桑吃痛,眼看就要被山魈甩落在地,情急之下,从枝条末梢伸出许多细长的卷须,顺着它的伤口钻进皮肉。
扶桑第一次尝试吸食怪物的精气,居然非常顺利。
一股股暖流由卷须传进枝条,进而流入她的身体。
她觉得浑身上下变得暖融融的,来自伤口的痛楚也减轻不少。
山魈连声哀嚎,开始濒死的挣扎。
它一遍遍扛着扶桑撞击身后的墙壁,撞得她的骨头“咯吱”作响,血迹蹭得满墙都是。
扶桑咬紧牙关,弯腰抱住山魈的脑袋不肯放手。
从手指绵延而出的枝条塞进它的口腔,一路探入喉咙,枝干膨起,“咕咚咕咚”吞咽着充沛的妖力。
山魈意识到扶桑的厉害,眼珠转了转,忽然暴起。
它驮着扶桑跳向地面,伸长右臂,打算挟持谢承安。
然而,就在山魈抓向谢承安的时候,几根枝条从嘴里撤出,爬上它的手臂。
与此同时,漫天白雾中腾起刺目的火焰。
谢承安以蜡烛点燃火把,迫近山魈的面门。
伴随着毛发烧焦的腥臭味,它哀叫着跌落地窖,伏在地上来回翻滚。
“桑桑,它怕火!”谢承安的猜测得到验证,精神一振,连忙提醒扶桑。
“干得好!”扶桑大喜过望,驾驭着枝条捞起几只酒坛,挨个砸碎,绕着山魈泼了一圈,“稷生,将火把扔下来!”
谢承安对准酒液,掷下火把。
火焰立时燃起,形成鲜红的火圈。
山魈恐惧得缩成一团。
它的口中塞满枝条,连呜咽都发不出来,手脚无法动弹,不复方才的勇猛。
扶桑从山魈体内吸走九成妖力,手下留情,放了它一马。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她依旧牢牢压制着它,塞进喉咙的枝条慢慢爬出来,扼住它的脖颈,“镇子上的人都去了哪里?被你害死了吗?你有没有同伙?”
山魈眼中涌出泪水,“呜呜啊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扶桑将山魈五花大绑,留在地窖中,又在盖板上压了几块沉重的石头。
她准备等到探明此地的情况之后,再做计较。
“桑桑,你受伤严不严重?”
谢承安担忧地望着扶桑臂间和后背的伤口,动了动手指,又不敢触碰。
“快换个安全的地方,我帮你包扎。”
“我没事。”
扶桑刚吸过山魈的妖力,非但不觉疼痛,还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