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鬼道:“你不也是鬼吗?你不怕符咒?”
“我不确定。”扶桑想起自己这阵子也接触了不少符咒和法器,从未有过不适之感,语气变得自信,“但我认识很多字,又能以活人的身份在城中行走,应该比你们方便一些。”
扶桑极力说服她们:“试一试又没什么损失,稷生的性命捏在圆圆手里,我不敢诓骗你们。”
她加重语气:“再说,我也是真的想帮你们完成心愿。”
一群小鬼凑在一起商量半晌,终于和扶桑达成合作。
按照约定,如果扶桑摆平知府戴关,她们就放过谢承安和那些没有造过杀孽的男人,让他们全须全尾地离开南昌府。
如果扶桑的计划失败,她们将继续这场报复,直到拘魂使出手阻止。
扶桑从谢承安的身体里退出的时候,床头的安神香早就燃尽了。
谢承安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温柔地拥着她。
他的里衣被冷汗打湿,贴在白皙的肌肤上,肚子依然高隆。
扶桑和谢承安对视一眼,起身更换外出的衣裳。
她把自己和小鬼们的交涉结果说了一遍,扎起长发,对谢承安道:“稷生,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到戴关的私宅走一趟。”
谢承安抚摸着肚子,担忧地道:“万一那道符咒确实出自大能之手,该怎么办?”
“桑桑,你有没有想过,你说不定会魂飞魄散?”
扶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应该没有那么弱吧?”
“我想过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变成最开始的那抹残魂,我承担得起。”
谢承安紧皱眉头,抓住她的手:“如果我说,我承担不起呢?”
扶桑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你承担不起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谢承安的情绪有些失控,望着她的眼睛里布满惊惶,“再度变成残魂的话,你会不会忘记我?”
扶桑面露错愕。
她想了想,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也紧张起来。
“那你给我写张纸条。”
她找来纸笔,塞到谢承安手里:“写清楚你叫什么名字,跟我有什么渊源,在哪个地方等我。”
“我把纸条带在身上,这样的话,我一恢复意识,就立刻想办法跟你会合。”
谢承安认认真真地把纸条写好,吹干墨迹。
他从床头的抽屉中翻出一个荷包,将纸条装进去,连着从不离身的玉佩一并戴在扶桑腰间,依依不舍地道:“桑桑,行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扶桑不知道,这枚剔透无瑕的玉佩是谢承安的母亲留下的遗物。
她也不知道,在世俗的看法中,这样的举动等同于赠送定情信物。
她只觉得玉佩肯定很贵重,生怕自己又跑又跳,不小心摔碎,低头摩挲了好几次,心里有些不安。
谢承安定定地望着扶桑:“桑桑,你没什么想给我的吗?”
“我……我……”扶桑挠了挠脑袋,想说自己一穷二白,迎着他格外温柔的眼眸,又不好扫兴。
她急中生智,从袖中变出一根嫩绿的枝条,三两下编成一只精巧的手镯,问:“这个行不行?”
谢承安如获至宝,当着她的面戴在腕上,笑道:“我很喜欢。”
扶桑觉得谢承安怪怪的,自己也怪怪的。
她的脸热到发烫,被他牵过的手又麻又痒,为了快点摆脱这种感觉,脚步迈得飞快。
扶桑赶到戴府后门附近,看见两只过来协助她的小鬼。
“你们叫什么名字?”她像对待圆圆似的,将小鬼们一左一右抱在怀里,语调亲热,“待会儿谁进去,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