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终于要结束,时姝已有前倾之势,耳边却听到有一把略微带点哑意的女声在喊她:“时姝。”

时姝慢半拍反应过来,收回腿,一扭头便看到了停在侧边的机车以及坐在上面的女人,戴着头盔,护目镜挡了半边脸。

即便如此,时姝也知道这是谁。

当然对方也有这个自信能被认出,季晚烟眉头上挑,勾了勾手指说:“上来吧。”

好吧,也不知道该说太巧了还是真不巧。时姝没有拒绝,坐了上去,引擎发动的那瞬间紧紧地抱住了眼前人的腰。

刺骨的冷风刮在耳边,机车的速度并没有因此慢下来,反而变本加厉,轰隆隆地响彻在马路上。

她已经有两个月,或者更久一点没有见过季晚烟了,对方没有喊她过去,她也没上赶着去,毕竟手头存的钱还够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车停在了一处七弯八拐的老巷子里,时姝吸了吸鼻子,松开手先一步下了车。

季晚烟拿下头盔,整理了一下过肩的长发,也看到了女孩那张有些惨白的脸,或许是刚刚受了风。

她疑惑道:“刚刚很冷吗?”

时姝刚说张口说话,先打了个喷嚏,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对方。

季晚烟理亏,但她绝不会承认是她的问题,她可没拿枪抵着时姝的脑袋要对方一定坐她的车。不过显然她还存留了点人性,带着时姝又往里走了几步,坐在了一处棚下。

时姝缓了一下,这才好受些,也才知道该问话了:“这是哪里?”

季晚烟很不靠谱地说:“我随便走的,也不认识。”

时姝一时语塞,眉头蹙了蹙,然后才接话:“那来这边是做什么?”

哟,好像有脾气了。季晚烟觉得有些新奇,她之前可从来没见过时姝有这样一面,不是一直都挺乖顺温和的吗,就像刚刚自己只是勾了一下手指,她就跟着上了车。

季晚烟问:“你生气了?”

时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过于异常了,她不是明知道季晚烟就是这副样子的吗,自己竟然还质问了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同样很久没见的身影,她明白过来,她是差点把这两人给混淆了,那个人会装模作样配合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可不会。

于是她的气场压了又压,又恢复成一只小绵羊,轻着声音说道:“没有生气,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