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之却能瞥见深处的温柔和安定。

宋渝之的心又定了下来，他深呼一口气：“来，快点！”

说着他又去抓陆沉尧的手：“别紧张，相信你男朋友。”

宋渝之的声音一点都不小，在场的人顿时顿住，突然就公开出柜了的陆沉尧也愣在了原地，但不是因为出轨，而是某人故意在他手心挑逗地勾了两下。

看向他的眼神也是…

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连续抛出几个炸弹的宋渝之没空再去解释什么了，因为药物终于入体。

针管刺进去的一瞬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疫苗慢慢被推入体内，针再被利落地抽出来，棉花飞快地按住针眼，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明明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但所有人顿时都屏住了呼吸，裴松也认真地看着他。

“有什么感觉吗？现在？”

部分严重感染者被注射疫苗时反应会非常大，要经受极大的痛苦才能将病毒吞噬干净，可宋渝之…他们并不能确定他是属于严重的还是轻度的。

宋渝之闭着眼，心里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感受也有点打颤，然而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嗯？宋渝之兴奋地睁开眼：“我好像什么事都没…”

话语尾音被骤然掐断，宋渝之突然从椅子上跪坐到了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地板，另一边被陆沉尧眼疾手快地扶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怎么回事？”

耳边传来吵闹焦灼的声音汇聚成一团乱糟糟的麻线，宋渝之听不清也理不清，所有声音仿佛都理他远去，他又进入了虚空中，身体感知无限放大。

最开始是五脏六腑痛，后来到外层的皮肉，这种痛的感知他太久没感受过了，此刻竟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但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蜕变。

他用尽全力将手放在陆沉尧的手上：“我…我没事。”

汗和泪如雨一般滴落到地上，恍惚中他看到林易裴松焦急的步伐，似乎想去拿什么，陆沉尧温暖的大手捏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紧接着宋渝之开始不停地干呕吐血，陆沉尧一直抚着他的背，试图帮他缓解痛苦，即使收效甚微，但从宋渝之吐黑血开始，林易和裴松的心就顿时放下了大半。

“成…功了。”林易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宋渝之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频率终于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吐掉残留的一点，宋渝之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全身仅凭陆沉尧捞着，不然他能一下躺到地上去。

最终被陆沉尧一把抱起，放到了椅子上，靠坐在陆沉尧身上，林易怕他虚脱，给他注射了一管营养剂，又递给他一杯水。

“嘴里难受吗？先簌簌口。”

“谢谢。”宋渝之接过去，喝了几口又吐出来，来回几次，嘴里总算没有奇怪的血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