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拉着他的外套衣襟就往墙上抵,踮着脚往他脖子上凑,左亲亲,又舔舔,感受他脖颈处的热气。

两人这么久了早有了默契,谭予揽着她的腰,轻轻捏住她肩膀,低声问,怎么这么急?

许梦冬也不?说话,不?回答,黑暗里?挣开他的手?,继续闷声主动?,一个劲儿?地往上扑,咬住他的嘴唇,舌尖轻巧往里?探。

手?也不?老实,毛衣下摆里?面还有打底,她像是等不?及拆解礼物的小孩,这扯一下,那蹭一下,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苗。

谭予炸出一身热汗,他自然不?会拒绝,也根本拒绝不?了。只把?心里?那股不?对劲儿?暂且搁下,抱起人就往床上扔,俯身亲吻,先把?人安稳下来,倾身去?拿东西。

抽屉一开一合,台灯一亮一灭。

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谭予不?经意看见许梦冬的脸,动?作?登时停了下来。

他被她满脸的眼泪吓得动?弹不?得。

“冬冬???”

“嗯。”许梦冬回应他,只不?过是勉强挤出的一声,鼻音浓重?。

谭予将房间灯尽数打开,又把?许梦冬横在眼睛前遮挡的手?臂扯开。

他实在不?常见识她的眼泪,大概也正因为此,她的每一次痛哭都让他心下崩塌,洪水毫无章法,冲垮堤坝。

他握住许梦冬的手?,轻飘飘把?她拽进怀里?,面对面,把?她的每一声哭音儿?都埋进自己胸前的毛衣里?,他轻轻拍她的后?脑勺,叫她的小名:“哭吧,冬冬乖啊,哭吧哭吧......”

女孩儿?哭有什么丢人的?他当然希望许梦冬一生都顺遂,没有烦心事儿?,可如若避免不?了,他就盼着她每一次哭都能在他怀里?,在别处他不?放心,光是想想,一颗心就好像被丢上了磨盘,用石墩子重?重?碾过,血肉模糊。

许梦冬从一开始的小声嗫嚅到嚎啕大哭。

她是真难受了,才会全然不?顾这是哪里?,不?顾别人会不?会听见,嘶哑的嗓子让谭予眼底也泛酸。他哄着她,好久,好久,直到她终于松开他的肩膀,揉了揉红肿发疼的眼,坐在谭予的床上,一言不?发,将脑袋埋进膝盖里?。

“喝水。”

谭予把?杯子递到她手?边。一勺椴树蜜,用热水一点一点化开,对嗓子好,也许也会让心情好。

许梦冬依旧不?说话,默默把?热乎乎的蜂蜜水喝完。她对谭予说:“你能别问我吗?”

谭予顿了顿:“好。”

他不?想多嘴,但?还是忍不?住:“不?想去?祭扫的话,就跟姑姑说呗,或者......”

“没有,”许梦冬打断他:“和这没关系,爷爷奶奶对我很好,我也很想他们,不?是因为这事儿?......”

那是因为什么呢?

谭予把?杯子搁在一边,坐在床沿靠近她的一侧,使劲儿?掰了她的肩膀,逼她正对着自己:“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遇到事情了,你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