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瞬间的裂痛还是令她急急抽了?一口气。
大?脑空白半晌,又?缓缓吐出,努力仰首去咬谭予的肩膀,声线像拉扯到极致的风筝线。
她说:“谭予,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
谭予的手指埋入她汗津津的发:“我知道,我知道......”
怪就怪那时的谭予太?年轻,太?稚嫩,初上决斗场,他一边心疼她,一边又?忍不住诱惑地只顾使蛮力,攻城略地。
都怪他,一切都怪他。
谭予在后来的许多年无数次自责,许梦冬那时明明已经做好离开他的决定了?,他却没有读出她眼里的另一层。
眼泪并非全然出于?爱意。
那分明是决绝的告别?。
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许梦冬,一点都不。
从前?是,现?在也是。
......
啪。
暖黄色的台灯亮起,照在谭予的侧脸上,映衬他高挺鼻梁和额角的汗水,他将许梦冬扶起,在她腰后垫一块枕头,然后将宽大?手掌覆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另一只手握紧她的前?脚掌,帮她按一按,揉一揉。
许梦冬疼得七扭八歪:“......我二十六,虚岁二十七,又?不是七十二,怎么这么容易抽筋啊......”
做完的余韵还没消散,气还没喘匀,脚趾就抽筋,疼得瞎哼哼......还能有更煞风景的事吗?
“你就不能轻点儿么,”她把锅甩给谭予,用另一只脚踹他肩膀:“都赖你,搞起来就没命似的,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谭予垂着眼,抓住她作乱的脚。
“嗯,我的错,怪我。”
等许梦冬好些了?,他起身穿了?外套,去隔壁房间点开灯,隔壁房间是空的,堆放杂物和快递,他在一堆快递箱里翻出一个大?的,拆开,里边是泡脚桶和中药泡脚包。
“今早送来的,我给忘了?。”
他去煲水,热气腾腾的开水慢慢注满木桶,中药包丢进去立马泛出苦涩药味,许梦冬皱眉头:“......喝中药喝多了?,一闻这味儿我三叉神经都疼。”
“那也得坚持,”谭予握住她脚踝,不费劲儿把她整个人拖到床沿来,“咱们这边太?冷,我妈说你体寒,多泡泡脚。”
许梦冬小心用脚尖点着热水,抬头逗谭予:“你知道[我妈说]这三个字是雷区吧?”
“什么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是妈宝男的常用句式。”
“随你怎么说,”谭予看许梦冬满脸拒绝,伸手试了?试水温,确定不太?烫,帮她一点点把脚沉进水面以下,“给我扣帽子,你最擅长?了?。”
谭予当然不是妈宝男,他那么幸运,生长?在多少人最梦寐以求最羡慕的家庭环境中父母都是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豁达明理,却没有读书?人的迂腐和故步自封,谭予懂事以后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由自己?做主的,从小时候书?皮要包什么颜色,到研究生毕业以后毅然决然地回乡,谭予父母从没有任何干涉,你觉得好,那就好,孩子总要长?大?,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许梦冬的两只脚晃啊晃,于?水面荡起波纹,她的笑四散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如同将声线也沾上湿漉漉的尾调:“......咱俩的事儿,你和叔叔阿姨说了?吗?”
“说了?。”
“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呗。”谭予这样回答。
如何实话实说的呢?
许梦冬盯着墙上的谭予的影子。
他会告诉自己?的爸妈,我和冬冬重新在一起了?,但是我们只是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