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仓位是-10000 股,同时抵押给券商 70 万元。这个质押可以是钱也可以是物,甚至可以是加了杠杆的保证金。建好仓位后,开始向公众发布报告,揭露天轮虚假账目等一系列问题,导致天轮股价暴跌,跌到了现在了 40 元一股,如果这个时候他平仓。他就只需要在市场上花费 40 万元买回一万股,还给券商。券商扣除一些交易手续费、一些利息后,会将之前的 70 万元还给他。这样,一进一出盈利就是 30 万元。当然,于海和黄令德大费周章地玩了这么一出,自然不可能只用几十万入市。如果他们同时再入手一些衍生品,买空股票期货,获利的价格有可能会非常惊人。”
唐盈盈心下凉凉,一面点点头,又问道:“于海是为了谋利,那大黄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Debra 的目光清粹冷冽,道:“他的意图还不明显么?把天轮的股价打下去,一方面摧毁了黄循对小儿子的器重,他再用盈利的钱低价购入天轮股票,从背后一把抽掉弟弟的脊梁骨。如果天轮也成了他囊中之物的话,JW 里还有谁玩得过他?”
只不过,黄令德的计划一启动,黄令凯那边也同时有了反应,迅速掳走了老黄总,将局势拖进了一场僵局里。唐盈盈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还没想过自己面对的居然是这么复杂的一场局中局,脑子里就跟塞进了一团纠缠在一起的乱藤,一根藤压着另一根藤。好不容易算是理顺了思路。又听见齐老爷那沉沉的声音在骂人,“黄家这两个儿子都是吃饱了没事干,都在一条大船上,偏偏要去拆了这边的钉子补自己那边,嫌船沉得不够快么?还有你们那个什么小林律师,当市场是小孩子的游乐场么?空空空,每个人都想做空别人来获利,却不知道做空就是在玩火,每个人都以为可以先烧死别人,眼睛却看不到自己身上也燃着火焰呢。”
Debra 尴尬地一笑,又软话去劝齐老爷,让他别生气,在交易市场中迷失了心智的人多如牛毛,气也气不过来。说了好一阵,齐老爷像是那一阵火气才歇下去,只鼓着脸在一旁默然不语。Debra 想了想,又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做空的风险其实是远高于做多的。比如我买在一支股票 10 块钱的时候买进,我最大的风险就是这支股票跌到了 0,亏损是 100%。但如果我在它 10 块钱的时候做空,建仓后,它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猛烈下跌,反而是上涨。那么当它涨到 20 块钱的时候,就已经亏损 100%,涨到 30 块钱的时候,亏损就是 200%。即使这个时候及时地止损平仓了,也要拿出两倍的成本去填这个坑。”
Debra 这么一说,康俊的眼睛立刻一亮,目光连忙转向齐老爷。齐老爷此刻的火气减了不少,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沉沉地说,“恶意做空就是在玩火。98 年,香港金融战的时候,国际炒家索罗斯就企图做空恒生指数和期指,几乎是几天之间,从 18000 多点跌到 6000 多点。这指数意味着什么?这是百万香港人辛苦累积的财产和这座城市未来的命运。最后,港府和央行联手,央行用稳定的人民币保护了香港,而港府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外汇储备,全盘吃下,割肉止血似地买入,才将指数稳定在了 8000 点。炒家们从此没有了做空机会,期货合约到期,加上杠杆作用,大败离场。二十年前这血腥的一战,教会了我这一代金融人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金融不是可供随意操控的暴利工具,它背后的稳定和安全比什么重要。你看上去只是盘上的一个小数点,实际上它的背后是万家灯火、牵扯的是买这只股票的万千股民的身家财产。黄家大儿子心术不正,小儿子浮躁不顶事,再配上一个嗜血的饿狼于海,和来搅局的林小云,凑出了这么一桌的牌面,我光是看一眼就够了。”齐老爷的话音沉沉的,给屋里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