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惟安只说裴蕾的问题,对汪瑶的问题却只字不提,令人有些烦厌,但由于事端的源头作弊事件有了定论,裴家也自觉理亏,底气自然不如之前那么足。方惟安只守着一条底线,就是汪瑶不会受到责罚,旁的他其实并不太在意。在这种情况下,教导主任只好和上了浆糊,将双方的责任相互匀了匀,又将汪瑶和裴蕾不轻不重地各自教育了一顿,这事便算了结了。至于之前所说的道歉啊,检讨什么的,也不再提了。
裴蕾父亲倒是讲道理,主动提出了退赛,并再三表示回去会加强对裴蕾的教育。方惟安也只是笑笑,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兴趣关注,也没有礼尚往来要批评汪瑶动手打人的问题。
唐盈盈见事情解决地差不多了,便与程风出去,在楼下等。在会议室里争论许久,出来才发现外面早已夜幕垂落,灿灿的星空耀在头顶,回廊的转角出生着一大丛夜来香,细碎的花朵像小喇叭似地聚成一簇,幽幽散着清香。远处的教学楼被灯光照得透亮,里面坐满了上晚自习的学生,隐隐还有些整齐的读书声,这种久违的感觉令唐盈盈颇有些感慨,似乎再靠近一步,就能越过十几年的时光,回到自己浓烈的青春里。
一旁的程风也有不少感慨,但他感慨的方向显然与唐盈盈很不相同,“我怎么记得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单纯得跟白开水一样,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这届学生不行,宫斗剧看多了,要么就是性格怪拗,要不就心思深沉,我得小心着点。”
唐盈盈被他打断了思路,疑惑又好奇地问:“你要小心什么呀?”
程风掰着手指数了数,认真地说,“她们这届比我小 8 岁,我要是一直没脱单的话,四五年以后就要留心避雷了,找女朋友一定得找个差 5 岁以内的、以免遇上这批小甄嬛。”
唐盈盈呛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正好喝完,顺手便将空瓶子往程风脑袋上砸了过去,骂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看了看程风这张仍然粗糙却已开始退却青涩的脸,脸上勾起了一些笑意,道,“这就是年轻人啊,无论喜欢还是厌恶都是简单且浓烈的。等到我这个年纪,被岁月蹉跎了好几年,会觉得感情就像是被人注入了大量的水,喜欢可能还是喜欢,但永远也不不能像以前那么喜欢了。而恨呢,好像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事情值得花费时间去恨了。”
程风看着唐盈盈光洁的额头,头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显得又精神又干练,正是风姿正盛的时候,哪里有被岁月蹉跎的痕迹,然而他再细细打量,精心敷过粉的脸庞仍然难掩饰的眼下的一点晦暗,他正要开口说几句漂亮的安慰话,目光却被对面走来的汪瑶吸引了过去。
汪瑶单肩挎着新买的包包,走到唐盈盈面前,仍是那般粗鲁无礼的模样,“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做的这些我一点也不感激,哦不,我更加讨厌你了。不就是为了逞能么?显示就你最聪明,最厉害,福尔摩斯也比不过你。”
对于汪瑶的无礼,唐盈盈早有准备,可这次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程风便迅速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白眼狼精变的吧。会不会好好说话啊,别人帮了你要说谢谢哦,家里没教过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没礼貌很有型,很有个性?我没觉得,也没有人会觉得啊。不过如果你平时也是这幅神经病的模样在校园里乱窜,我倒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同学看不惯你,就连老师也想抓住你的小辫子给予严惩了。”
汪瑶被程风机关枪似的话搅得有点来气,伸手将自由滑落的包带子往上捋了捋,冷冷地对程风说:“谁要她们看得惯。我自己好得很。你不过就是一个跟班的小马仔,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程风皱了皱眉,苦笑道:“我是小马仔没错,但你也别以为自己是白富美,真正的美女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