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面扫在方惟安的脸上,“学校里面同学之间相互吵嘴、甚至打闹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这个事情的起因比较恶劣,无论怎样,都希望家长能够认真配合学校,教育好同学。学校呢,对整个事情进行了调查了解,也拿出了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希望汪瑶同学写一份检讨交到学校教务处,同时再写一封道歉信给裴蕾。裴蕾母亲的医药费、检查费用什么的就请汪瑶承担。汪瑶也需要口头上给裴蕾母亲道个歉,怎么说都是长辈,这样动手是不对的。当然,也麻烦裴蕾母亲跟 110 说一声,这个事情咱们内部解决了。至于投票的处理,由于存在舞弊行为,希望汪瑶同学可以主动退赛。”
这样的处理算是不轻了。方惟安眼皮抬了抬,看着教导主任,并没有十分恭敬,却也不至于不礼貌地说道:“这我听上去光就是让汪瑶配合了。”
裴蕾父亲见到方惟安这不阴不阳的态度,火气一下便涌了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当然是汪瑶配合承担责任了。她犯了错误,本身就应该由你们主动拿出解决办法,来获取我们的原谅。这学校已经提出解决办法了,怎么,还有意见呢?那就别协商了,直接报警好了。投票作弊,动手打人,算不算故意伤人?算不算扰乱社会治安啊?”
方惟安抬了抬眼皮,悠悠地说:“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对公平正义最敏感的时期,大家都憋着一口气要讨个公道。裴蕾母亲的伤我看到了,也问了汪瑶,确实是她动的手,这个该赔多少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都行,我认。至于别的什么道歉、什么获取原谅,在我看到确凿可信的证据之前,都是一面之词。所以你们也别吓唬我,报警也好,上法院也好,我今天已经把律师都带来了,去哪都能奉陪。”
裴蕾父亲见他这么说话,几乎要气爆炸了,“呵,这个小丫头先是搞些偷鸡摸狗的下作把戏,然后再中伤我女儿,还把孩子她妈给打伤了。还要什么证据,证据刚才这位老师不是都说清楚了么?你们见过这么嚣张的家长吗?什么玩意?”裴蕾爸爸穿着体面,但在盛怒之下也顾不得形象了,手指指点点地冲着方惟安。
方惟安别了别头,避开了裴蕾父亲的戳戳指指,“刚才这位老师是说了,我听见了。每一句都是汪瑶怎么样、汪瑶干了什么,光是这种告状的语气就让人听了不舒服。”
负责老师也立刻接上话,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做了这些。”
“事实也是你一个人说出来的。”方惟安完全没有给学校留情面的意思,直截了当地指出,“而且就拿你说的事实来看,汪瑶留意票数变化、及时向你们举报弄虚作假的人,这有问题,为什么你们就直接认定她是那个刷票的人呢?”
“我们也没说她是刷票的人,但其实大家都不傻,这么做只对她有好处。”负责老师没好气地说。
“你这样说也行,但反正这也说服不了我。要配合学校的处罚决定,我勉强也做不来。”方惟安索性也耍起了无赖。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她打人总是铁证了吧。你刚才也承认了。学校对寻衅滋事的学生做出一定的惩罚也是应该的吧。”负责老师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没什么吵架的经验,三五下就放弃了自己的阵地,步步后退。
方惟安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我刚才只是认裴蕾母亲脸上的伤是汪瑶造成的,这个伤该赔钱补偿都没问题。但为什么动手我倒有些不同看法。”方惟安的双手在空中简单比划了两下,说,“你的叙述中也说了,是裴蕾母亲拉扯了一下汪瑶,她才还的手。拉扯两个字很含糊,究竟用了多大力来拉扯,拉扯之后又有没有别的后续动作?毕竟后侧踢这个动作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击动作。如果是汪瑶事先主动出击的话,我相信她会选择正面的出拳或是踢蹬。”
方惟安说完,在场众人脸上都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