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好,身体方才暖了回来。

又等了一会儿,方惟安大步流星地从门口进来,一眼见到唐盈盈,倒是高兴得很。顾不上一身的暑气,将她一把搂住,笑着说:“你打电话说你要过来找我,我还在跟人谈着生意呢,赶紧结束了,紧赶慢赶地回来,就怕你等不及先走了。”

男人身上湿腻蕴热的气息熏得唐盈盈透不过气来,这种亲昵的姿态是她喜欢的,便随口应道:“我没什么急事,多等一会也没所谓。”说完,她抬起头,恰好迎着方惟安的目光,他清亮的眼眸里映出了两个小小的倒影,却是自己有些孤寂的模样。唐盈盈怔了怔,原本准备好了的难听话,直接被憋了回来,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方惟安觉得有些不对,双手扶在唐盈盈的肩膀上,将她的身体掰正,凑近了仔细端详一番,问道,“这个表情大概率是有事的。”

被他这么一问,唐盈盈忽地一笑,原本郁结不开的心情豁然打开了一大半,质问的话语也变成了温润的言语,缓缓说道:“汪静是不是有个妹妹叫作汪瑶,现在在 AP 上学么。她念几年级了?”

方惟安一怔,平日里难有情绪波动的脸色瞬地一闪,但很快又聚上了不自然的笑容了,“高二。你怎么知道汪瑶?”

唐盈盈尽量像唠家常一般絮叨,“我有一个客户的孩子跟她同校,见过你,也听汪瑶叫你姐夫。今天来问我,这是不是我妹妹。我开始听得觉得诧异的,后来想了想,她应该是汪静的妹妹吧。”

唐盈盈说话的时候一直留着浅浅的微笑,只是在那笑意里若有似无地染上了一抹难以言表的伤感。方惟安是个敏锐的聪明人,自然很快意识到这份伤感来自于何处。方惟安怀着歉意,连忙解释道:“我跟她说过很多次,让她叫我方总,这个孩子性格比较倔强,一定要这样叫,我实在没办法。”

唐盈盈心里凉凉地笑了笑,暗想,现在的孩子聪明又敏感,当真是性格倔强,还是知道你其实喜欢被这么叫。这样一想,唐盈盈便又觉得无趣了。

方惟安小心地看着她的神色变化,见她不说话了,便自己没话找话地说:“汪瑶不太会读书,前年在福建老家考了一次大学,成绩都不太理想,连三本都没有到。可现在社会竞争这么大,她这个年纪要是不读书了,出去又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呢。今年春节回家的时候,她父母找到我说,希望能让她来深圳再考一次,无论如何总得念个大学吧。我就想办法给安排进了 AP 插班到了高二,多学一年。这所学校听说不错,与国内外的高校联系都多,汪瑶从小就练跆拳道,我想着以后看能不能走特长生特招的路子,想办法进个像样的学校。”

唐盈盈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又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看得出你很上心。AP 的学费高、又难进,你竟然都能有办法让她去插班。特长生特招更难,不过我想也一定难不到你。”

方惟安并不傻,这些年的商场磨砺训练出了他对别人情绪体会的能力,何况唐盈盈话里的讽刺也是有意让他听明白的。他沉默了一会,认认真真地问道:“盈盈,你是不是生气了?是觉得我不告诉你汪瑶的事,所以不高兴。”

唐盈盈抿了抿嘴,将话说得尽可能委婉,“我不想将我们的沟通预设在我生气的前提背景下,带着情绪说话只会导致双方的怒火。今天我想换一种方法,或许我们能好好说说话。毕竟如果我们真打算继续过下去,就不会再会有绝对的你是你,我是我,将对方彻底隔绝不是一种聪明的办法。我们需要将大部分的生活拿出来共同经营,像这种照顾前女友妹妹的事情,即使你觉得我不合适参与,至少也得尊重我的知情权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想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来诉说这种信息封锁的委屈多么令人难受。但现实情况就是,你工作的时候,我大概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