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亲近的感觉，”庄衍舟轻声说，“看见会觉得不孤单。”

梁时有一瞬间的迷茫：“什么？”

庄衍舟也看他：“嗯？”

两个人在红绿灯停下，面面相觑。

“我是问，”梁时笑了，“给庄佳佳买只文鸟，你觉得怎么样？”

庄衍舟避开了眼神，过了两秒，才开口：“……可以。”

梁时打量他，笑容弧度又上升，轻轻拨了一下前面的自行车铃铛，“丁零”一声脆响，他笑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起初他在想，这种喜欢的感觉很好。

陌生的情绪、隐秘的期待，出于性格，他不会有任何出格的表现，又因为过于了解，所以最出格的做法，仅仅是对她撒过谎，他告诉她上交的一寸照片丢失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自己，就是梁时。

庄衍舟很早就发觉了端倪

梁时的撮合如此的兴致勃勃，如此……不符合他以往的做法，而他本人对此却毫无察觉，他不想点明一个不自知的人，同样的，他也逐渐看明白她的异常。

那种感觉像缓慢地溺水，偶尔浮上来吸一口气，然后继续缓慢地沉入。

三角关系有微妙的平衡点，他不会随意去触碰，知道这样没意义，何况自尊心也不允许。

他为此不甘过一次。

仅仅只有那一次，高考结束后，庄衍舟从她的震惊和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大学时期，庄衍舟和她不在一个城市，和梁时更是距离遥远。

庄衍舟和两个人都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也能察觉到另外两个人的谨慎，因为他们互相不会提到彼此。

庄衍舟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友情比其他关系更加稳定，她会回应他的消息，偶尔还会分享趣事。

君子之交淡如水，庄衍舟有时会不满足，但更多时候，会觉得这样已经很好。

梁时还是来到了海城，昔日好友乍一相见，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笑了，彼此拥抱。

庄衍舟知道梁时在大学期间就已经财务自由，就等疫情结束后回国，庄衍舟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饭后，梁时问他为什么选择来这个城市实习。

庄衍舟的眼睛还有笑意，话锋却转向他：“你呢？你为什么来这里？”

梁时变得异常坦诚：“我来找宋知也，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我。”

庄衍舟看他：“她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梁时摇头不说话，过了两秒，开玩笑一般的语气：“你只问我，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来海城呢。”

庄衍舟也笑了，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梁时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庄衍舟心里是有预感的，果不其然，很快他就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他拒绝了她的吃饭邀约，而那天晚上丁娴问他为什么不来，他说在忙。

回这条信息的时候，他倚在海边栏杆前，百无聊赖，水波击打岩石，回响阵阵，因为待得久，海风吹得衣服泛潮。

庄衍舟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和丁娴假期找他玩过一次。

那几日他请假出来陪她们，阳光很好，庄衍舟带着她们转悠，偶尔丁娴走在前面，她和他并肩而行，阳光洒在胡同里，树影婆娑。

坐在咖啡馆里休息时，斜对面的丁娴忽然问他：“班长，你怎么不谈恋爱？”

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看向对面，她眨了眨眼，有点局促，也有点好奇：“我也想知道。”

庄衍舟沉默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