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在阴冷的病房里,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神经也逐渐错乱。甚至还患上了妄想症,以为别人都想迫害他,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就连亲生儿子都要被他怀疑,揣测,自己甚至会用恶毒的语言,暴力去伤害他。
男人形容自己像一条被命运逼疯掉的,在流落街头苟延残喘的老犬。
看着天边的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去,等待黄昏、晚风的来临。
“您会见到他们的。”小姑娘忽然开口说。
王孝安神色怔了怔,不太相信她的话,“他们恨透我了,又怎么会愿意见我呢。”
宁菡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护士,见过不少病患和他们的家人。无论平时相处得怎么样,可真到了生死关头,人就会产生恻隐之心。身为父母的他们,痛苦更是翻倍。所以,他们一定会来见你的,不是今天就有可能是明天。”
小姑娘说得十分笃定,让王孝安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脸上的笑容也明亮起来。
他不禁对着蓝天感叹了一句:“还是活着好啊!”
两人回病房的时候,王孝安随口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宁菡腼腆地笑着说:“有。”
玻璃窗前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威武,转过来时脸色有点冷,开口问:“爸,您去哪儿了?”
王孝安不悦地回道:“成天待在病房里,我身上快长霉菌了,下楼晒晒太阳。”
宁菡把王孝安扶到病床上,看了他儿子几眼,走过去柔声地问:“你能跟我出来下吗?”
王思清眯了眯眸,手插兜道:“有事儿就在这儿说。”
“不太方便。”
“......那个护工去哪儿了?”
“她,她去上厕所。”
话音刚落,护工便推门进来。
宁菡放松了一口气,对视上男人的目光,心虚地低下头。
随后两人走了出去,她将王孝安藏在心底的苦衷,一五一十讲给了男人听。
王思清大步折回到病房,父亲正给护工讲他童年的故事,扭头看见他,便止住了声音。
父亲闪避着的,又小心翼翼的目光,让王思清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痛楚,正朝向自己汹涌袭来。
王思清双目含泪,走到父亲跟前,握住他的双手。
护工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外面刚合上门,就听见一声呕断肠的恸哭。
*
“何医生!”
何磊经过护士站,宁菡叫住了他,“新婚快乐!”
“谢谢。”何磊停下脚步望着她,“听说你被安排到重症病房了?”
“嗯。”宁菡想问他新婚生活怎么样,何磊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跟她说了声“加油!”就离开了。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快,宁菡下了班赶到张天皓家给他做晚饭,简单炒了两样菜,煮了一锅冬瓜鲜贝汤。
吃过饭以后,她又帮他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
“你自己洗澡方便吗?”宁菡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他脸色尴尬,不知该做何回应,连忙又补充道:“如果你自己能行,我就先回家了。”
张天皓摸摸鼻尖,提出个请求,“帮我搓下背吧。”
“好。”宁菡点头。
那天晚上对张天皓来说,绝对是个奇妙又难忘的夜晚。
他以为自己不会对除了乔雨之外的女人动心,可当宁菡亲吻他的眼睛时,他的心跳突突加快,他的血液涌上头部,根本无法自持。
他将她拉入怀中,吻上她的唇。他热烈地索取,她热烈地回应。
两人的衣服被水打湿了,一件一件剥落在地上,赤裸坦诚相见。
宁菡引领着他,进入自己的身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