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说要跳湖就是吓唬她哥的,再说湖水那么冰冷,跳进去不淹死也得冻死。
陆庭声有多了解陆淼淼呢,小时候只要她放个屁,他就知道她偷吃了什么。现在,他从她的话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蒋逸铭已经结完帐,急急忙忙小跑出来,看陆庭声站在路边发呆,抬胳膊肘杵了下他,“怎么不走?”
陆庭声又认真琢磨了下,从大衣兜里摸出车钥匙,递到蒋逸铭的眼前,“要不你开车去吧。”
“啥意思?”蒋逸铭揉揉干燥的脸颊,“你亲妹你都不管,让我一个外人去解救她?”
“我想起来还有事。”
“什么事能比你妹的命还重要?”
“乔雨。”
蒋逸铭越听越糊涂,把手放在陆庭声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说:“人命关天啊,兄弟!这个时候你就别恋爱脑了,好不好?”
陆庭声静默了数秒,挂断乔雨打来的电话,跟蒋毅铭一起开车去师大。
到夜里九点钟,陆庭声才给乔雨回电话,向她解释挂电话的原因。
乔雨也能体谅他的难处,躺在新床垫上笑说:“你这么爱你妹妹,你父母的感情一定也很好吧。”
陆庭声沉吟片刻,告诉乔雨他和淼淼只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乔雨有点惊讶地说不出话。
“在我九岁那年,我妈出车祸去世了。”陆庭声对着手机讲出藏在心底的秘密,“她为了救我卷到大货车底下,被拖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看着她躺在我怀里,心跳慢慢停止,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很痛恨自己。”
那场车祸本该让他殒命,是母亲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从此,陆庭声失去了最爱他的母亲,他自己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可以说,他选择了不去爱任何人,那是他对自己所犯过错的责罚。
乔雨听着他痛苦的声音,心脏也被什么东西揪痛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他悲伤的情绪。
索性,闭嘴不言。
电话那头的静默,却让陆庭声感到不安。
他呼吸里带着紧张,慢慢曲起右腿,带痣的掌心来回摩挲膝盖。
人总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莫名地产生自卑心理,觉得自己不适配这段感情。
因为陆庭声很清楚,自己的原生家庭算不上好,他的性格也不温柔,有时候还很急躁。
他不确定乔雨的心意,害怕她不喜欢这样充满瑕疵的自己。
“陆庭声-”乔雨像有了心电感应,轻柔地唤他的名字,“谢谢你对我的坦诚。”
陆庭声耳边发烫,捏紧了手指。
很快又听到她说:“为了感谢你,明天请你看一场电影。”
“好啊。”
乔雨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陆庭声想了想,反问她:“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女人故意拖长了尾音,陆庭声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喜欢沈腾主演的电影。”
陆庭声不由失笑,也学她说话的方式,“我也喜欢......”
“嗯?”
“喜剧电影。”
“可是,影院没有沈腾的电影,怎么办啊?”
“来我家看吧。”
“啊?”乔雨疑惑,“你家有电影院?”
陆庭声修长的手指抚过英眉,唇角勾出愉悦的笑容,说:“我用投影仪放给你看。”
乔雨了然,“什么时候?”
“嗯....”陆庭声迟疑几秒,“看我妹什么时候走,我再跟你约时间。”
乔雨没说行也没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