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清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都三年了。”

乔雨低头看花，听见打火机响，挪动脚步，走了几步，回头说：“少抽点烟。”

“劝男人戒烟，如同劝男人禁欲！”王思清掸了掸落在衣服上的烟灰，挑眉不正经地看着她。

“算我嘴欠！”乔雨白了他一眼。

她走进洗手间，把枯萎的花瓣全揉碎了，冲进马桶里。

“让你抽，早晚抽死你！”

*

在这次庆功宴上，乔雨连喝了三杯白酒，一杯敬王思清，另外两杯敬李旭和陈东。

大家都知道她不胜酒力，但没想到她能醉得那么快。

刚说完感谢领导的栽培，感谢同事的帮助，感谢大家对她洁癖的包容，就咕咚一声晕倒在饭桌上。

大家无奈地相视一笑，该吃吃该喝喝，谁也不去打扰她的好梦。

饭局散后，郭悦楹扶她到路边等车，隐约从逆光中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待那人的面孔清晰入目，郭悦楹兴奋地拍着乔雨的背，说：“你想见的人来了。”

乔雨的意识不太清醒，耳朵也出了毛病，“你说李现啊，他拍新剧了？女主是谁？”

“对，是李现！”郭悦楹大声说完要站起来，乔雨抓住她的手不放，脸颊也贴上去。

“别走，悦楹，别丢下我！”

陆庭声已经走到她们身边，歪头打量嘴里嘟囔着什么的女人，问：“她喝酒了？”

“嗯，今天部门聚餐，她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郭悦楹一边冲他微笑，一边咬牙跺脚，使劲儿把手抽了出来。

乔雨的身体失去支撑，眼瞅着就往地上倒去，陆庭声弯下腰，及时伸出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交给你了。”郭悦楹咧嘴一笑，飞快溜走。

陆庭声将女人的身体扶正，听见她含糊不清地问自己：“你是谁？”

“我？”陆庭声失笑，“又认不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乔雨带着醉意推了他一下，“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陆庭声握紧她的肩膀说：“我不是别人。”

“那你是谁？”

“李现。”

乔雨一听这个名字反应很大，双手扯住了他的肩袖，用力将男人拉向自己。

努力辨别他的五官后，又冰冷地推开了。

“你不是李现，你不是他！”

陆庭声原本单膝跪地，被她这么用力一推，差点就蹲坐下去。

因为手掌擦地，沾染了肮脏的尘土，他啧嘴甩了甩手，从衣兜里摸出纸巾。

乔雨看着他不停擦手，忽然笑起来问：“你也有洁癖吗？”

陆庭声摇头说：“没有。”

“哦。”乔雨有点失望，“只有我不正常。”

“怎么会呢？”

“你不了解我，陆庭声。所以你也无法共情我。”

“认出我了？”

乔雨撩起遮住面孔的长发，露出湿漉漉的眼睛，“我闻见你身上的气味就知道是你。”

陆庭声心头莫名地一阵难受，抬手要替她擦拭眼泪，乔雨偏过头躲开了。

“陆庭声，你忘记了你的诺言。”

“我没有忘。”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对不起，乔雨，我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

“......”

那天在青山寺，方丈让陆庭声摇了签筒，所求的签文是“愁思无尽，缘分无解。”

陆庭声的心凉了半截，说：“看来我真的跟她无缘。”

“不！正相反。”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