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厌恶我自己。”

说完，乔雨合上眼睛，一脸困倦地睡去。

空少端来红茶放在乔雨的旁边，他把写着手机号的纸条递给王思清。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笑后，王思清蔫坏地将纸条偷偷塞入乔雨的口袋。

中途，乔雨被飞机的颠簸给晃醒了，睁开眼睛却狠狠吓了一跳。

男人英俊的脸孔距离她不到二十公分，轻轻喘气的声音钻入耳孔，火燎似的灼烧着她的大脑神经。

也可能因为离得太近，乔雨一时间没认出他，惶恐不安地往后缩，亮起嗓门喊：“你离我这么近，想干什么？！”

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颠簸，使得陆庭声险些没站稳栽倒下去。

他一只手撑在女人头顶的椅背上，另一只伸向她口袋的手，在慌乱之中抓住了座椅旁侧的扶手。

短暂的十五秒，女人熟睡的脸孔，刀刻在他脑海中。

又一次心动来临！

就在这时，她睁开了双眼，如受惊的小鹿看着他。

“我……”陆庭声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抿着双唇半个字也讲不出来，缓缓挺直腰背，扭头就要走。

“喂！你别走！”乔雨忘记自己被安全带束缚着，想站起来抓住他，结果又弹回座椅上。

手不小心撞到盛满水的杯子，咣当一声倒了，泼溅她一身的水。

陆庭声慌忙从口袋掏出纸巾，屈膝下去要帮她擦拭，乔雨怒发冲冠地推开他，“别碰我！混蛋！”

混蛋？陆庭声气笑了，握住她的两个手腕，“真不认得我了？”

滚烫的手心触碰到她的肌肤，乔雨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摆脱他。

她张口想叫空姐，走来的却是刚才那个空少。

“女士，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陆庭声抬头吩咐，“水洒了，帮她拿个毛巾，换一条干毛毯。”

“好的。”

空少走后，陆庭声也放开了她，不过依旧单膝跪在那里，一脸柔情地望着她，不死心地问：“真不记得我了，还是装不记得？”

人的容貌可以变，但音色就像基因一样，独属于这个人。

陆庭声吐字特别清晰，习惯勾着尾音，听起来十分悦耳，声线偶尔低沉，带着撩人的气泡音。

当他一开口说话的时候，乔雨很快就找回了那段记忆。但是，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依然让乔雨觉得很陌生。

第一次见到陆庭声的时候，他全程绷着臭脸，说话刻薄冷漠，同比现在柔情似水的模样，完全就是两种性格的人。

那天在派出所，乔雨也没仔细瞧他的五官，他拉住她手的那一刻，恐惧已经吞噬了她。

那张脸无论多么好看，英俊，对她而言，都是扭曲丑陋的。

她记忆最深刻的，是他的右手掌心藏着一颗小黑痣。

而如今，这张英气逼人的脸孔，映着阳光正气的笑容，晃得她两个眼球胀痛。

乔雨低头揉眼睛，心口不一地说：“不认识！”

陆庭声的神情有些失落，静默地看了她五秒钟，站起身回到座位上。

空少拿来毛巾和毛毯，又为女人准备了一杯温水，关切地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我有烘干的外套。”

“不用了，谢谢。”乔雨看见男人的眼睛里有一丝迟疑，突然他就往前俯身下来，打开毛毯铺平盖在她的双腿上。

空少修长漂亮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她的大腿外侧，乔雨暗暗打了个激灵，捏住他健硕的肘臂，轻轻往远处推开，“我自己来。”

空少微笑着递给她毛巾，低头问：“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