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衎停住了手里动作,心下了然,她在躲他。

但他没想让林淑华为难,继续吃着饭,嘴里说着:“没事,我改天再来找她吧。”

林淑华放下心来,和他扯了扯首都天气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周日的时候,他想过去找池宜,但没时机。

林振华听说他身体抱恙,说蒸桑拿没用,直接安排了家庭医生来家里做检查。

一整天,林又衎都躺在床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大脑放空,脑子里都是池国标的文字。

周一,他去实验楼那堵她,但池宜一看见他就跑,林又衎又不可能追过去,这里每个人几乎都是林振华的探子。

他有动静,周围人眼睛捕捉到了,林振华也就知道了。

林又衎中午吃饭的时候想起这事,直接掰弯了一把叉子,杨天奇吓得脸都白了。

周二没有什么机会,等到周三的时候,林又衎想再把池宜带到器材室去,但等了一节课都没看到她的人,他让杨天奇去打听,杨天奇带回来的消息是她请了病假。

林又衎没说话。

偏偏这节课请病假,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杨天奇看他不对劲,给他出主意:“十月底有文艺汇演,要不你去当主持人,这样池同学想看不到你都难。”

林又衎第一时间否定了他的建议。

不过采纳了杨天奇的思路,让她没法装看不见他,让她躲无可躲。

林又衎直接起身去了体育馆,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对着里面正在发号施令的教练放了话:“教练,我要打篮球。”

池宜这周去谢弋那报了到。

哑叔是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会看人,也知晓社会运转规则。和谢弋聊了之后,把薪酬谈了一下,哑叔就让池宜找个合适时间过去。

十月初的天气,首都依旧湿热,出门的时候池宜胸口就有点闷,有预感今天不会太顺利,结果一到蛇山这块,就看见了上次刮她车的黄毛和小矮子。

过去了这么久,他们脸上居然还挂着彩。但池宜转念一想,可能是最近又打架惹事添的,毕竟他们脾气冲动,不动手才不正常。

本来池宜想绕开他们快步走的,结果那两人一看见池宜就规规矩矩鞠了个躬,嘴上还不忘说:“对不起,是我们的错,请你原谅。”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举止又整齐划一又诡异,池宜想笑又不敢笑。

还是谢弋过来,朝着两人屁股上去就是一人一脚:“道完歉了就去忙自己的事去,别搁这挡着路。”

两人又讪讪离去。

谢弋笑着朝她走过来:“走,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这。”

池宜跟在谢弋身后上山。

说实话,她还是有几分紧张。

禁区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未知领域,这是其一。

其次,外婆小时候给她讲过一个故事。

说有个小孩不听话,偷偷从父母身边溜走,跑去了山上,结果迷了路进了禁区,之后他父母在狼群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发现了他的残骸。

当时池宜小,被这个故事吓得不轻,出门都紧紧牵着大人的手深怕迷路。

后来长大,哪怕知道这可能是大人编造出来吓唬小孩的,但对蛇山禁区的畏惧已经根深蒂固了。

谢弋瞧见了,伸了只胳膊过来:“你要是怕可以抓着我胳膊,放心我不会甩开你。”

池宜看了谢弋一眼:“不用。”

她口袋里有防身道具,恐惧也只是一种对童年阴影的恐惧。

谢弋没有坚持,继续在前面领路。

越往高处越冷,池宜把书包里的冲锋衣掏出来穿上。前面又出现了雾,池宜只好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