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额头的汗更多了。

林又衎没理睬关上桑拿房的门就开始脱衣服。

今天天气回暖，他没穿外套，直接套上一件灰色戴帽卫衣穿上同色系的工装裤就往外冲。

他依旧戴着口罩，不过桑拿中心后门是没监控的，他没兜帽，拿着杨天奇的 ID 在第一区为所欲为。

等车的时候，他给池宜发消息。

林缘：在？

池宜回复得很快：早就醒了，在刷卷子。

林缘：好，我一点准时到。

池宜发了个小猫咪举起欢迎牌子的表情包过来，林又衎看着笑了下收起手机骑上摩托就往第九区赶。

他来过几次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到的时候才十一点，林又衎打算买咖啡和面包先垫一下肚子，反正离一点还有两小时。

他在一家看着干净没什么人的咖啡馆前停车，摘下头盔的时候甩了甩有些湿黏的头发，无意一瞥，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闪电般蹲下，避免了视线的相触。

林缘看到我了吗？

他真是林缘吗？

刚才就只看了眼背影，也就背影相似而已，首都那么多人相似的多了去了。

池宜，不要自己吓自己。

给自己鼓足劲后，池宜又从柜台后站起身来，往街对面看。

咖啡馆前依旧是冷冷清清，别说人影，刚才的车影都没看到。

要真是林缘，他肯定会过来逮自己的。

池宜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庞，摇晃了一下脑袋：“池宜，清醒点，我们要清醒点。”

她直接转个身吸了口早上没喝完的咖啡，准备再喝口清醒清醒时，前台有人叫她。

“店员，我们要结账。”

池宜匆匆忙忙咽下苦涩咖啡，挤出个笑脸迎上去：“好的，您稍等。”

她拿起扫描仪扫二维码，动作算不上娴熟，但也还流畅。

这是家三铢小店，规模不大，这个点人流量不大，池宜一个人也算忙的过来。

送走前一位顾客，一盒订书针出现在视野里。

池宜习惯性地拿起扫描仪扫，没看面前的人。

“多少钱？”

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池宜动作都僵硬了。

她抬头惊慌害怕地看着林又衎，眼睫毛不停眨动。

因为戴了口罩的缘故，他声音很沉还有点闷，但池宜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后面有人催：“店员能快点结账吗？我赶时间。”

池宜一下缓过神来说了句：“抱歉。”

然后又流水线化地扫码结账，送走一位又一位客人，除了林又衎。

他手里提着商品袋，人一直杵在旁边，也不说话，但就横在那。

池宜趁没人的时候冲他使眼色：“我就快下班了，你先去快餐店等我吧。”

林又衎依旧没动，他一直在逡巡这家店里的摆设。

时不时有顾客路过偷瞄这个奇怪男人一眼，池宜见状急得声音都慌了，多了几分恳切：“算我拜托你，你先去快餐店。我就要交班了，待会我老板来看到这个样子要扣我钱的。”

林又衎：“你时薪多少？”

池宜比了三根手指，林又衎没再说什么，推开小店门人就大踏步走了。

十二点半交班的时候，同事刚想开口跟池宜说点昨天的新鲜事，结果一到点池宜就背上书包往外飞奔。

等赶到快餐店的时候，正是饭点时间，快餐店里人满为患。池宜踮起脚尖四下张望，终于在店里死角处发现了林又衎。

他的书包放在脚底，手里拿着一只笔转着，和高中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