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下意识抖了一下回头看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我不知道它们是正确的，我还以为是错的打算再算一遍再填。”

“是嘛。”明明是少年人的长相，但声音就是比同龄人低沉许多，无端给人压迫感，池宜一下子就被他问紧张了。

“对，我现在就算一遍。”池宜说着就要从书包里掏笔。

林又衎制止她：“不用了，这题口算更快也更简单。”

“……”

池宜不想争论这个问题，干脆利落地把卷子收了起来。

但林又衎没放过她，追着她问：“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池宜往包里塞卷子，一边的头发从耳后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叫人看不清神色。

林又衎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预科班的事？”

池宜轻笑：“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我肯定考不上啊。”

“我可以帮你。”

池宜看过来，林又衎补充道：“我可以帮你补习，我数学还可以，外语也行。”

池宜捂嘴笑：“预科班是全首都五万人一起竞争的，有条件的都去报班了，最好的那种名师班，就这样还有很多人上不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水平，我也知道你的好意，但希望太渺茫了。”

“你底子不错，我算了一下概率。预科班一共有五个班级，每个班三十人，一共招收一百五十人。你把首都所有的高中生都算上了，但这是错误的。真正报名参加这次选拔的应该和以往几届差不多，会维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也就是一万人左右。百分之一点五的成功率，不算低，我有信心带你三个月考上。”

林又衎在这边算盘珠子打得冒火星子，池宜是左耳进右耳出，整个人正魂游天外。

等林又衎说完，池宜摇摇头苦笑：“我没信心，而且美雅肯定考不上，到时候要分开，我接受不了。”

林又衎挑眉：“你觉得朋友比前途重要？”

池宜笑容消失在嘴角，她挂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林又衎被问住了，一时接不上来。

火星快撞上地球的时候，林淑华一个转舵错开了：“孩子们收一下茶几，我们要开饭了。”

池宜转过身一声不吭地收拾着书包，林又衎把信纸和相册放回原位，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连眼神交汇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桌上的格局就像是三足鼎立，三人呈三角形盘坐着，但并不具备稳定性。

林淑华问林又衎：“奶油汤怎么样？”

林又衎点头：“很好喝。”

“一般，外婆，下次做番茄肉丸汤吧，我爱喝。”池宜抢过话去。

林淑华冲池宜使了个眼色，池宜装没看到继续吃自己的。

林淑华没办法只好赔笑：“尝尝这个沙拉吧，我刚闻了一下你带来的橄榄油，那是真香，破费了不少吧。”

这回还没等林又衎开口，池宜就抢答：“能吃就行，干嘛那么多讲究。”

林淑华这次没惯着她，直接上手揪了下池宜耳朵：“客人在这，拿出教养来。”

池宜只能忍着痛闷声吃饭。

反正他又不在乎朋友，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

林淑华慈爱地笑着：“我家小孩不懂事让你见笑，别理她你好好吃，尝尝我老婆子手艺怎么样。”

“都很好吃，谢谢您。”

这顿饭吃下来，林又衎礼貌又言辞妥帖，哄得林淑华合不拢嘴，离开时还一直催他下次再来吃饭。

池宜今天不待见他，但出于礼节跟着林淑华在门口送客。

林又衎：“谢谢您今天的招待，饭很好吃，我吃得很开心。”

林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