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太小是不能在火化同意书上签字的，只能找找看有没有亲戚。

外婆安慰池宜：“这事慢慢来吧，总有办法的，小孩子还小，让她多在我们身边待会。”

回去路上没人说话，到了家随便吃吃洗漱完就过零点了。

池宜试着给林又衎打了招呼，但他没理，池宜摸不准他是生气了还是睡着了。

一时拿不定主意是打电话找他还是不吵他了天亮再联系。

和她一样拿不定主意的还有宋沁文。

此时的他正拿着老板亮屏的手机，看着用户名为“宜”的好友发来的消息，不知道是拿给老板看，还是让老板安静休息不打扰。

下午杨天奇来找林又衎了，带了自己表妹，一见面林又衎就黑脸了。

看女生的打扮还有一直嬉皮笑脸的杨天奇，林又衎还有什么不明白。

杨天奇提议：“我表妹霓娜刚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警局又来了大案我脱不开身，能麻烦执行当地陪接待一下吗？”

林又衎合上文件，合上笔帽不紧不慢回：“我对首都也不算熟，我可以花钱给你表妹请地陪，更专业更周到，相信体验也会更好。”

杨天奇不同意：“我表妹怕生，陌生人面前她放不开。”

林又衎冷笑：“我和表妹也不熟，我没记错也就小学时候见过一面吧。”

杨天奇噎住，他冲着已经羞赧红了脸的表妹赔笑，又拉着林又衎的衬衫咬牙切齿小声骂：“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给哥们一个台阶下，要是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

林又衎问：“你什么意思？”

杨天奇气得直接上手拍了他肩膀：“装什么，别说你看不出来我要撮合你和我表妹，我要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了。”林又衎气定神闲地回应，还不忘理了理衬衫，扣上了惯常敞开的两粒。

杨天奇耳鸣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我有女朋友了。”

杨天奇不可置信地摇晃了一下林又衎：“你唬谁呢？一点风声也没有，天降女友啊。你的逻辑去哪了？你瞧不起谁的智商呢？”

林又衎闭着眼，只觉得吵，想最后一次郑重声明，但耳朵像是听到了重音一般。

也是自己的声音，不过更清脆，也说着一样的话“我有女朋友”。

头开始眩晕起来，林又衎下意识推开杨天奇，冲进卫生间直接吐了出来。

他因为池宜发过来的消息一天都怎么吃，这个时候吐出来都是苦水，都是咖啡液，嘴里都是咖啡豆微苦的味道。

杨天奇吓坏了，想过来探个究竟。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看见林又衎靠坐在墙边，脸色全白，他吓坏了，一口一个“宋秘书”，向宋沁文求救。

杨天奇当警察久了，嗓门大，不光惊动了宋沁文，把大溪一栋楼的人都惊动了，所有人都只知道了，这个下午林执行看见发小恶心吐了。

宋沁文冲进去的第一时间被老板拽住，被吩咐不要把林董事长的人放进来。

他是知道自己老板和父亲不合的，但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不过他是打工的，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请苏南医生来看过后，老板就直接在办公室歇下了。他让宋沁文回家休息，宋沁文哪敢，直接在外面沙发上躺下守夜。

这会老板手机响，他不知道该不该吵醒老板。进退两难间，林又衎让他进去把手机给自己，宋沁文如释重负。

刚才的回忆太漫长，林又衎肚子绞痛了许久，但他也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水也不想喝。

他用这种方式在惩罚自己，也在缅怀妈妈。

她的一生充满了苦痛，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