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递给霓风。
“小叔不出来吃早餐吗?”霓风突然问。
周禾垂着眼睛,拿过砧板旁的刀开始冲洗。银色刀刃在水流的冲击下更显锋利,周禾淡淡道:“这个时间他还没醒。”
霓风似乎也就是礼貌性的问一句,端着早餐进房间去。
周禾轻轻叹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态有进步。
从小到大,认识她的人都会说她“性子沉”,意思是比较稳重。
只要不是天大的事,她一般不会脸上表露过多情绪,很少一惊一乍。
昨天是个例外,毕竟“发现自己杀了人”确实算得上天大的事。
但今天开始,她在试着慢慢找回自己的节奏了。
快九点,她按照惯例开始给杨定做黑咖啡。
九点整,她去敲门,“咚咚咚”三下,心里默数二十个数,她扭开门把手,侧进半个身子,把托盘放在门后的圆凳上。
关门,回厨房继续擦洗整理,约莫二十分钟后,再次去敲门收回杯子和托盘。
当然,原本该喝咖啡的人现在正扭曲地躺在冰柜,所以她收回来的杯子里,咖啡还在。
只要走到水槽边,倒掉咖啡清洗杯子,这套“自欺欺人”的流程就算完成。她会告诉大脑,现在和往常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