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周禾于是继续开口:“杨定既然吃了加料的蛋糕,怎么会没有反应?”
“或许他这些年身体状况有所变化,对曾经过敏的食物有了耐受……尸体火化前,我托人找了专业人士简单检查过,基本可以确定是心源性猝死。”杨镇点到为止。
周禾点点头:“保重,还有……谢谢。”毕竟他曾给周禾当过一段时间的避风港,即使始于算计,结局也不体面。
如今,她不再留恋关于别墅的一切。
人的觉醒,通常就是一瞬间的事,再要装睡,就难了。
锃光发亮的木地板总会有其他人的脚去踩;
柔软厚实的地毯其实旧了,或许很快就该扔掉换新的;
一尘不染的樱桃木餐边柜,可能有新的女主人摆放她中意的碗碟;
还有墙壁上她精心挑选的抽象风格油画,也不过是量产的网购品,新出的比这些还好看。
没有一件东西真正属于她,就连她精心侍弄过的花草蔬菜,也是因为四季更替和自然的滋养而存在。
她现在离开这栋生活了两年多的别墅,一个 26 寸的行李箱都没装满。
人在年轻的时候遭遇风浪没有迎难而上,仓促躲进港湾以为万事大吉。
然而,一艘船的命运总归是要出海,曾经没体验过的大浪从来躲不开,只会换个形态换个时间扑来。
幸好杨镇终究还是守约的,让她带走了积攒的“补贴”,就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不至于太过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