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酒精放大了情绪,她心里莫名涌上潮水般的委屈,这倒霉又荒诞的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唐炬这才发现周禾哭了,她无声地流着泪,越是没有声音,越让他觉得害怕。
“咔噔。”黑暗中,店铺的玻璃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走出来,影影绰绰看不清脸。
“真是不听劝。”那人抱臂叹口气:“进来吧。”
闻琪和上次去相亲时的打扮截然不同,她穿着花纹繁复的睡袍,光脚踩着一双丝绸材质的软底拖鞋,头发用真丝头巾裹着,乍一看像个旧时代地主太太。
她带着周禾三人穿过店铺上了二楼,看起来是她的住处,各种摆设装饰和她身上的打扮一样华丽又繁复。
“你真的叫闻琪?”周禾坐在沙发上,早已悄悄擦过了眼泪。
“我姓贺,贺闻琪。”闻琪在一个丝绒材质的单人沙发里坐定,看了看对面三人,目光定在唐炬脸上,噗嗤一笑:“帅哥,你好啊。”
唐炬有点窘迫地说:“你好。”
周禾定了定神,没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斟酌着开口:“上周日你在幸福里甜品屋买了个蛋糕对吗,是你送给杨定的?”
闻琪仍保持着笑意:“不不,蛋糕是我买的,但是找跑腿送的。”
“可是杨定没有手机,也没出门,怎么和跑腿联系……”周禾话没说完,被闻琪打断:“周姐,你怎么这么天真?谁告诉你他没有手机?”
周禾被噎住了。杨定没有手机这件事,是杨镇和杨父杨母告诉她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有,不过是个老人机,平时只用来接外卖的电话。”闻琪笃定地说。
周禾:“所以你和他早就认识?那天去相亲……”
闻琪避而不答,再次把目光投向唐炬:“说起来,当时明知道你是假的,但谁让你长在我审美上了,所以多演了一会儿。”
“贺小姐,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周禾见她态度敷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微微有些焦急。
“其实我刚才完全可以报警的,但是我选择让你们上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事情已经过去了,追根刨底没有意义,好吗?”闻琪耸耸肩说。
“我砸你的门,本来也是准备自己报警,然后就能见到你。”周禾苦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让我假装和以前一样,我做不到。”
“这么说吧,杨定死有余辜,而且现在所有人都接受了他的死因,你回去当你的富太太不好吗?”闻琪挑眉,“还是说,你对你丈夫已经变心了,不想再继续和他生活。”
周禾不明白她为什么扯到自己和杨镇的关系,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和杨定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他明明是死在家里的……”
“那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报警,也不告诉你公公婆婆?”闻琪好整以暇地看她:“你多此一举藏尸,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
周禾哑然,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追问道:“所以你,或者说你们,知道杨定死了,就等着我第二天发现。”
但闻琪和她的“同伙”没想到,周禾以为自己是“凶手”,又想拖延时间给妹妹过生日,居然做出藏尸这种事。
所以,是周禾阴差阳错打乱了对方的计划,以至于闻琪还得找借口上门打探情况。后来又不得不偷走尸体,编造杨定死于修行班的谎言。
“你和杨定到底有什么仇怨,一定要……要他死?”周禾斟酌着问道。
闻琪视线看着手里的玻璃杯,没有说话。
“还有,霓风就是你的……”周禾想说,霓风必定就是闻琪的“同伙”。
没想到闻琪眉头紧皱,嫌恶至极:“别提这个名字,听着就恶心!”
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