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唐炬压过之后,还没来得及抢救的枝干现在依然匍匐在地,原本几个很有希望的花苞,此刻也蔫头巴脑,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放。
周禾戴上园艺手套,小心翼翼捏住带刺的花枝。
唐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来吧,毕竟是我弄坏的。”
周禾不放心,唐炬又说:“别小看人,我以前种过菜,这不就是等于搭个豆角架嘛。”
他说的倒没错,周禾看他拍胸脯的样子,于是把手套递给他。
唐炬说不需要,赤手很快搭好架子,把月季花枝干固定起来。
“这些也该浇水了。”他说着又给旁边的蔬菜地浇起水。
唐炬干活儿挺麻利,确实如他所说,像是以前做过的。
周禾静静看着他,想到以前这些活儿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干。
杨镇平日非常忙,不可能有时间做这些。公公婆婆一辈子没和土地打过交道,根本不会种菜。
但是他们又总担心外面的菜农药过多,所以让周禾挑几样经常吃的种上。
现在看来,有人帮忙的感觉……还不错。
“对了……昨天那个小偷的事,你要不要给物业说一声。”唐炬提醒道。
周禾点点头:“嗯,一会儿说。”
“还有,你们家这个围墙上也没个防护措施,我看人家别墅的围墙上会缠电网,或者铁丝刺,再不济还可以扎点玻璃渣……”
“有道理,等杨镇回来我给他说。”周禾说着,心道:我们要是早早拉上电网玻璃渣,你也没法翻墙来找杨定了。
“嫂子,你这块儿种的太稠了,得间苗……”
“唐炬,你还管我叫嫂子?”周禾突然似笑非笑地问。
“啊,不然呢?”唐炬手里捏着两根刚拔出来的细瘦小苗,脸上还沾着几个泥点子。
周禾不知怎么就有点想笑。
昨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名想到刚结婚时,杨镇给她说过,他们家这支辈分特别高。
以前过年回老家,胡子一把的老头还要管杨镇叫叔公。
“你昨天说,你爷爷和杨镇的爷爷是亲戚,我理所当然以为是同辈。”周禾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但如果真是同辈,你就可以直接说是兄弟了,所以……”
唐炬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他捏断手里的小苗,气哼哼地说:“你猜错了。”
“所以,你跟杨镇差了几辈?两辈?三辈?我估摸着真要算起来,你是不是得叫我……”
“你自己弄吧。”唐炬打断她的话,忿忿地甩掉小苗,直接罢工。
周禾强忍着笑意,转念又责备自己现在顶着个“杀人犯”的身份,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真不知道是好心态,还是太变态。
她正了正色问:“吃早餐吗?”
唐炬下意识摇头,不过马上又点头:“吃。”
他知道,吃完这顿早餐,自己就得离开了。已经拿了周禾的钱,杨定也不在,他再赖着不走确实说不过去。
周禾平静地做好早餐,等唐炬吃完,客气地送他出了门。
孙婆婆拖着板车嘎吱嘎吱走过来,周禾叫住她,把昨天那几个装带鱼的纸箱子拆分好拿给她。
“谢谢,谢谢。”孙婆婆佝偻着背,不住道谢,“以后只能早上六点半之前过来收,白天不准进来了。”
周禾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办法。
大约是上面为了整顿小区环境,或者也是考虑安全问题,才出的限制规定。
孙婆婆算幸运的,和保安队长沾亲带故,才被允许进来翻垃圾桶。
“那您平时还是在棚屋那边吧?我买菜顺路的时候会带过去。”周禾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