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两边的窗户都开着,穿堂风经过,把薄薄的窗帘吹得微掀。
这和我高中的教室一样, 虞双拍拍桌子左上角高高垒起的一叠书,单人单桌。我以前呢,就坐在教室的这个位置。
虞双现在已经有一米八左右了, 看来高中起他的个子就比同班同学要高出一截。
你很高。
对。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不爱学习的学生一般不都坐在最后吗?上课的时候做小动作也不容易打扰到别人。我不爱听课,但老师也不管我。
分卷(37)
唐熹心想:那听起来确实和寻峤挺像的。
我和寻峤可不一样啊,能看出他心里所想似的,虞双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 我这个人特别擅长临时抱佛脚。老师是对我比较放心才不管我的。
他说着,视线穿过大半个教室落在唐熹身上,含笑, 又专注得不得了。
这副模样倒真有几分好学生的样子。
唐熹往旁边走了几步, 站上讲台正中间。这个位置能将教室的一切收入眼底, 包括坐在后边的虞双。
虞双一手撑着下巴看他的样子,让他想起曾经听翟芸说过的那些话虞双高中时要比现在更张扬也更叛逆一些。但此时此刻唐熹看向白炽灯光下的虞双, 只能看到一个将尖锐棱角磨得圆润的青年。
时间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外在,而经历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内里。
翟允说,虞双在他妈妈死后不算是性格大变,但确实改了很多。
那之后虞双开始学着温柔,开始给人一种好接近的假象, 开始学着往自己身上的尖刺上戳棉花糖但那些柔软都是他的有意为之,他像一只蜷起的刺猬,已经把真正脆弱的地方藏在柔软与尖刺之下了。
那是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
在母亲离世之后,他是怎么让自己摒弃杂念学习,努力一把,最后考上城都大学的?
那天在城都大学的傍晚,他说的有点累,真的是有点吗?
唐熹想看到翟芸口中那样的虞双,想了解他没有参与过的、虞双的曾经。
虞双现在这样太累了。
哪怕一点也好,他想要虞双放松些,不要那么束缚他自己,也不要就那样将曾经的他定罪,或许还是无期徒刑。
虞同学,唐熹敲敲黑板说,能听到吗?
虞双把手放在嘴边回应他:唐老师,听得到。
唐熹因为他这句唐老师抿着唇笑了下,继续说:你刚刚说你没有演技可以被考验。
虞双说:确实啊。哎,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