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同窗少年谈论男女之事他亦不敢。那些经了人事的同伴肆意淫说肉体房事,他更不能听。只因着他生了副不男不女的躯体,内里害怕野传中的事迹终日会沦落到自个儿身上。

或是聚众判他妖人杀之而后快,或是其他更难堪的下场……

赵谦对他这般好,从前他无从疏解心事之时,并非没有思量过告知赵谦。可他二哥当真不会把他当成异怪?他又如何能真的说出口。

便是到了此时,他仍是内里害怕,只怕他二哥不再是他二哥,将他用妖邪看待。他说完垂下头,强忍的琥珀珠子掉了一粒,整个人陷入一番境地,等着赵谦的审判。

那琥珀珠子赵谦见着了。少年低垂泪,这少年既是他真心宠爱过的弟弟,如今又是惹他心欲掀起巨浪的情人。

席从雁等着审判,赵谦只想拥着他的心悦之人。

于是移步。

席从雁被赵谦拥住时,内里在江河中要沉没的小舟被人补推了一通,飘摇送回至岸边。

“在二哥眼中,从雁永远不会成什么子邪异……”

……

两人在赵谦休沐之时,必要去拜见赵谦祖母,父母等一干人。

每次见了赵谦的祖母总要留着二人细谈一番,末了都是提及重孙的降生。到了赵谦母亲那里亦然。

赵谦的府邸已然要建成,现下差了人同工部采置。几位长辈思及赵谦不日便要出府,也伤心许多,但这都是必然。

凡成人了终归有这一回,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亲缘朋友皆是由不得。但若人愿意,这些丝连也难已断得。

午饭后,赵谦同席从雁出府去。今日民间热闹,一岁一至的庙会朝日。朝廷官员都会休沐一日,席从雁先时还当赵谦要去参朝,却是自个儿忘了日子。

菩萨庙略在城郊,平日里路上没甚么行人,今日路上车马热闹。

“去岁从雁同我来庙会我二人还是兄弟相称,今岁则不同。”

马车内,席从雁摇摇晃晃,听着赵谦的话十分不解。

“难不成二哥不要我这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