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顿了一下,道,“看她愿意吧。”
方太太问这个话,是有理由的。
根据她观察,方洲和贺云舒恢复来往后,几乎次次都是方洲主动去找她。那几日,方洲不会在家里住,但仿佛也没住贺云舒家。偶尔,身上还有酒店用沐浴露的味道,甚至带回来的换洗衣服上也有小标签。
她揣摩了许久,想不通,找方涵问。
“你说奇怪不奇怪?老大跟云舒复合了,但他不去她家,她也不来我家,是什么意思?酒店约会?搞情趣呢?都没有阻碍,怎么就活成被人压迫不能结婚的样子?”
方涵比方太太年轻,离婚后又一直独身,公司办事的时候和新进的人员们也能说得上话,更了解年轻人。她道,“这结婚不结婚的,不妨碍人家过婚姻生活啊。有什么奇怪的?”
“那云舒吃亏怎么办?”方太太瞠目,“怎么想的呢?”
方涵觉得新鲜了,“你怕她吃亏啊?怎么就不怕老大吃亏?看来看去,都是老大硬巴着人家吧?”
到底是自己儿子,方太太心疼的,就说真话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啊,她既然愿意跟老大在一起,结婚不是好?再说了,她那边以后如果要升职,不也会考察家庭关系吗?再一个,亲戚朋友那边来往”
方涵哈哈一笑,民政局四门大开,什么时候想去领证就领了,一点也不难。至于亲戚来往,老大认准了贺云舒,贺云舒又是俩儿子的妈,人情来往的时候,人家才不管她手里有没有合法的本本呢。
不过,贺云舒虽然打算搬去新居,但也确实没想过放弃老公寓。
她和方洲确定搬家的黄道吉日后,同母亲说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一些日常的衣服和用品。
母亲来帮忙,其实是不痛快的唠叨,“我问你结婚是不是真心结婚,你说是,结果没几年要离;我问你离婚是不是真心要离,你说是,结果没两年就又好上了。方洲看着稳重,怎么就跟你瞎胡闹?你是我生的女儿,还是冤家?我这回再问你,你们这个同居,到底合法不合法?”
贺云舒想说,现在不会将他们这种关系称呼为非法同居了。
可说了就要挨打,不说。
日常衣服一箱子,用品一箱子,其它的都留着。
“你后面还回来住?”母亲问。
贺云舒点头,“对啊,这是我家啊,当然回来住。”
母亲就有点上不来气。
贺云舒道,“再亲密的夫妻也有闹矛盾的时候吧?我要跟方洲吵架了,得有个回的地方,是不是?”
这确实是的。
母亲撇她一眼,“方洲没意见?”
“这就是不复婚的好处了。我自己要住哪里是自由,他能管得着么?开心了我陪他们开心,不开心了我回来呆会儿,不挺好的?”
贺云舒把箱子扣上,往外拉。
母亲就想不通了,贺云舒从哪里学的这些?从世俗上看,她这样混着一起过,根本就是男人不想负责的表现。闲言碎语,可不是难听?
“要按别人的闲话过日子,可没法过了。”贺云舒道,“我只要自己活得好,还能管别人怎么看?再说了,咱们复婚不复婚的,他们还能检查结婚证呢?你要实在过不去,就说已经领证了,也是一样的。”
不把婚姻当回事的态度,可气人了。
贺云舒就问,“两个人,到底是过好日子重要?还是领个结婚证重要?”
婚姻不保障爱情。
方洲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日子要过得有滋有味,便不能太死板。
爱情什么时候都可能发生,婚姻只是一个不怎么有效的保险。
方洲守着司机将满满一车厢的行李往新家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