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锆愣，久违地感到臊得慌。

“我帮你理清一下思路，如果你这次考上了，除了张姨你最想告诉的人是谁。”

周锆歪头想了一阵，而后说，“你。”

宋微愣住，猛退后走出去好几米，深吸一口气又回来，冷脸对周锆说，“你就继续这样稀里糊涂的吧，反正我想法不会变，我要跟你妹谈朋友。”

周锆震惊，不敢相信这么直白的话是从宋微嘴里出来，双手齐用晃宋微，看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

宋微扬着下巴看他折腾，底气足得吓人，自打知道陈因因不再喜欢周锆之后，他感到自己就一个词：无敌。

宋微清清嗓子说，“你复习有不会的，别问因因，来问我吧。”

“你有我妹那两下子？”

宋微瞪过去，用眼神刀周锆。

周锆目不斜视地撇撇嘴，“先谢谢你。”

周锆开始学习，陈因因怎可能不凑热闹。她干脆拿作业到小屋去，和他各占课桌一半。周敬得知后不由开心，感慨这两人终于有了进展。

李明诚一盆凉水泼过去，“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周锆喜欢的是我姐么？”

“那是老黄历了。”

周敬把冷水泼回去，问他是不是有想法。

李明诚沉默摇头，把他姐拿来的核桃剥给她。许是核桃太好吃，她丝毫没注意少爷夜潜陈府，也坐到周锆桌边。

一左一右两位好学生都认真，跟镇纸似的压着周锆。他太想看他俩是不是眉目传情，结果张素梅进来一看，一巴掌招呼他后脑勺，“贼眉鼠眼的干嘛呢？”

“妈”，周锆呼痛，“我本来就笨，你给我打更笨了怎么办，我还怎么考？”

张素梅一把拎起他，亲自监督学习进度。

这厢乱哄哄的，宋微作壁上观，把随身听推过去给陈因因，“我爸搞来的磁带，对学英语挺有帮助，你听听看。”

陈因因愣，感慨宋叔虽说不算好爸爸，但对宋微的学习倒是上心的。

“谢谢”，她说着接过来，听到耳机里传出声音时一激灵。不同于英语老师的口音，她不知如何形容，但第一次感到英语原来这么好听。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几乎夜夜如此。周锆学得鸡飞狗跳时，宋微便把随身听给陈因因抗干扰，直到一次她忽然抬起头，眼神惊艳又带着一丝羞赧。

耳机里传出的，是宋微念的英文小说。他解释说磁带都听完了，录着玩。

天气暖和起来的一天，老陈回家后便闷闷不乐，连晚饭都没吃便又匆匆出去。

陈因因担心得不行，可消息灵通的周锆最近都在学习，一时也不知怎么回事。

等张素梅回来，宋微也过来吃饭，他俩才知道，老陈有个同事被带走了，可能会被判玩忽职守罪。

“三车间病了好久那个老张，疼得生不如死，求白大夫给他个痛快，求了好久把人求心软了。”

张素梅叹气，“但家里人不干啊，说他是杀人，揪着他赤脚大夫的出身说事。”

“啊？那我爸不也是”，陈因因没说下去，眼睛里凝聚起担忧和困惑。

宋微想了想说，“现在应该还好，咱国家没有医生执照这回事，但我听我爸说，日本还有欧洲那边，都早就要有执照才能给人看病。我们现在改革力度那么大，估计迟早跟人家接轨，未来各行各业都会开始要求有执照。”

周锆听了眼神一变，“看来这个研修班是真得上，上了肯定对考执照有好处。”

说完，他咬着馒头起身，回屋去苦读。

陈因因愣，感到周锆自决定考试以来，虽然有时依然闹腾，但整个人沉下来许多。

不多时，老陈黑着脸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