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梅见状也笑了,却还是揽住因因的手臂,撑着她嘱咐小心。她转眼和宋微打招呼,问起他家里的情况,关切地说,“我们就在这边过年,你要是想来随时来吃饭。”
宋微微笑谢过,礼貌地告别。
等他走远,周锆低声提醒张素梅,“妈你这话说的,宋微总不能撂下他妈,来咱家吃年夜饭吧。”
“我意思是说”,张素梅沉吟,“也对,明敏也住那,这事真不好弄。”
周锆一听明敏,脸色暗下来。
陈因因都看在眼里,沉默地跟在旁边,想做点什么却又感到,似乎最好什么都别做。
夜晚,老陈到家便问张素梅,今天技术比武如何,奖品都有什么。
陈因因和周锆也好奇,但怕一问显得他俩想要奖品,互相撺掇对方去,结果谁也没问。倒是老陈直白说,“你不是说可能有那个啥,从日本来的那个,放磁带的。”
“随身听”,张素梅无奈地给出正解。
她看向因因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头奖是随身听,她本来想赢回来给因因听英语用,但一失手,拿了个第二,奖品是块海鸥牌男表。
老陈一看便说,“小锆你拿着,你也算上班了,早该有块表的。”
周锆忙推拒,他还想着老陈用表帮自己开脱的事,“我平时得干脏活,叔你戴吧。”
“哎呀我平时不也得缝针,你别跟叔打,大人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两个人就这么推来搡去。
还是张素梅决断说,“要不先给因因戴,她表还没修好,女生戴男表也不是不行。”
陈因因正看戏,猛被点到一头懵。见周锆给她使眼神,她只好加入战局,把手表塞进老陈手里,替周锆说,“你拿着,不然我哥当小偷那茬过不去。”
“咋说话呢,那是误认”,老陈纠正完抿起嘴,冲周锆点点头,把表戴手上。
周锆随即捧吹道,“真合适,我就说,这表写着陈叔你名字。”
张素梅挑眉,“你妈赢来的,写他名?”
“下回我比武也赢一个,写您名字。”
周锆伸长手臂,把老陈和张素梅都揽住。
望着三人凑一起,陈因因心里热烘烘的,再次感慨自己的幸运,遇到两个天赐的家人,让她得以拥有比以前更温暖的家。
但回到房间,习惯性拿出过年新衣时,她不免又想起赵鸿雁。独自漂泊在外的妈妈,每年都是如何度过除夕,应该是和在大城市认识的新朋友,或者新家人吧。
想着这些,陈因因写下一张纸条,想去给金老师拜年,顺便拜托她帮忙拍电报。没想到,转天在金老师家门口,她正撞见邮差叔叔,放下的信是赵鸿雁寄给金老师的。
陈因因拿进去给金老师,看着她当面拆开,脸色变了变皱起眉。
“怎么啦,我妈说什么?”
金老师收起信纸,“就是给我拜年,她一切都好,让我多照顾你。”
“但您刚才表情怎么那样呀?”
“我就是看她又一个人在外面过,蛮心疼”,金老师说着转身去倒茶,另起话头说周敬去镇上买烟花了,到时她们可以一起去玩。
“去镇上?她自己一个人啊?”
“有李书记家小子,他还可以,不跟他爸似的,个阿无卵还爱出风头。”
陈因因被逗乐,转念一想决定不拍电报了,知道赵鸿雁一切都好就好,她不想妈妈劳心惦记自己。
小年一到,各家开始在院里支锅,做好的菜串门送,你家的腊肠我家的素什锦,盆盆罐罐多弄混,洒在路上的汤水引得小黄狗不停添。
陈家小院里算精简的,只有一个大铁锅,里面是炖的牛肉和牛肚。本来张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