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搞不懂她，但我觉得她比我聪明，她说的应该是对的。”

宋微皱起眉，他想到的是周锆对陈因因的亲密，于是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左右摇摆？”

“你太理性，你理解不了爱情。”

周锆扭头，对宋微露出过来人的寂寥伤感，令宋微冷不丁一震，仿佛自己犯了什么错。

但他回神后觉得不对，难道周锆在同时喜欢两个女生，对因因的感情也以非理性为掩护？悬置的友情之剑猝不及防落下，他忽然想揍这个混涂蛋。

为忍住冲动，他提前离开。

院门口，刚从金老师家出来的陈因因一愣，和冲出来的宋微遥遥相望。

“走啦？”

陈因因下意识问，又后悔多嘴。

宋微在回想，这几天到她家，哪怕是同一张桌子吃饭时，她也没有讲几句话。

“陈因因，我们聊一聊吧，去天台聊可以吗，我之前一直都很想上去看看。”

“不行”，陈因因顿，“天台是我跟我哥聊天的地方，别人不能上。”

宋微拧起眉，又很快恢复如常。

不知是谁家今晚吃饺子，整条巷子都是陈醋的酸味，令陈因因鼻子一皱，打了个喷嚏。她顺势说，“天太凉别聊了，你赶快回家吧。”

她语气干脆又客气，令宋微自尊心猛提起。随着他离开的脚步，落叶窸窣而下。

陈因因见他远去，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朝地平线走去，留下一条滚烫的水迹。那条痕迹此刻似乎流到她心里，于是她被烫得猛然转身。

宋微在巷口扭头，她早已潇洒进门。

周五傍晚，宋微收拾好细软，想好要周末都在周锆那里住。走到玄关时，李明敏正在穿鞋，见他也要出门，自然而然地问，“你这几天都回来挺晚呀。”

“嗯，在周锆家写作业”，宋微眼神一挑说，“你回来得比我更晚吧。”

他其实早就发现，李明敏半夜从连着厨房的后门进屋，但他无意窥探她的隐私。从周锆那里得知她在干什么后，他不由也有些担心，“注意安全。”

见李明敏露出笑意，他便解释，“毕竟你住我家，李书记是把你托付给我妈了，万一有点什么事，我们家没法交代。”

李明敏笑意不减，“你考虑事情还挺周全，放心吧，出事我自己负责。”

宋微不再讲话，拿好东西要出门，却被李明敏叫住。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讲么？”

李明敏眼神中充满期待，她知道宋微的性子，所以给了他充足的纠结时间。但让她主动是不可能的，女人一主动便会在男人眼里变廉价。

在宋微眼里，她才是纠结的那个。

他猜到她是指那张纸条，只能说确实对他有帮助，“谢谢你。”

李明敏愣，等宋微离开后才忽然笑出声。她在挫败到愤怒时才会笑。

谢谢你的喜欢，这是她打发人时总用的台词。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头发拍拍脸，心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去往工人村的路上，远远就能看到“保卫财产安全”的横幅，街上下棋的大爷们议论纷纷，抱怨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宋微沉下一口气，他出门前安抚黄淑仪半天。现在他爸不光要抓生产，还得管这些他妈妈所谓的“破事”，回家的日子更是少。越想越是司法不健全的错，他胸口积出一股郁气。

到老陈家小院时，宋微和要出门的周锆打照面，一把拦下他。

“刚我看见李明敏出门，你可别”，宋微在周锆耳边低语，眼神警告。

“说多少遍，别直呼其名”，周锆搂着他肩膀背过身去，用手肘勾住他脖子，抬眼看屋里屋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