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已经联系了镇上的派出所,可能还要继续上报。

其他人也纷纷交换家里的防贼策略,有的要加高栅栏,有的要在窗台摆空玻璃瓶,还有人家要每晚留个人不睡觉。

林家惠点评,“赶上打仗时夜里放哨了。”

陈因因见宋微来,想问他又止住,担心在教室里说他家被偷不好。一直憋到午休往外走才问,“你丢的是什么啊,损失大吗?”

宋微慢悠悠地点头,“损失很大。”

换成钱数来说其实不算多,但那些旧东西,对他来说很珍贵。见陈因因拧眉露出担心,他嘴角差点勾起,但立刻感到后悔,内心分裂,表情扭曲。

陈因因一看,更觉得他很难过。

“你别难受,要是缺啥没钱买,我可以先借给你”,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很荒谬,人家是住绿房子的少爷,哪用得着她这劳苦大众。

“你这么担心我”,宋微是真惊讶。

陈因因也是真愣住,想起之前似乎被问过这问题。好奇怪,本是点头承认就可以的事,她此刻却在想怎么转开话题。

“谢谢”,宋微结束她的为难,不再讲话,同她安静地走在坡道上。

随着警车到来,黑板报的防盗告示贴出来,院里真正乱起来,人人喊糟心。

李书记却兴奋地念叨着来菜了,家家户户去拜访提醒,表决心说厂里严阵以待,派人把“保卫员工生命财产安全”的横幅挂起来。

保卫科统共十来个人,早就熬精眼。在李书记建议下,宋斌决定由领导做表率,结成小队排班,每夜绕着厂院巡逻。

街坊们本因为这些举措安心了些,不料刚实施一星期,院里更是天下大乱。

领导们没抓到贼,倒是巷子里幽会的鸳鸯抓到好几对。等爹妈去领人时一看,都互相认识,也都不知道以后要做亲家。有的当场谈婚论嫁,有的闹进对门调解办公室,落个牛郎织女铁窗情。

李书记痛心疾首,“现在可是严打啊,这弄不好要定流氓罪的,虽说文革……咳,特殊时期过去六七年了,但政策哪里说得准,真定了罪谁都救不了!”

老陈在家唱双簧,“这父母都怎么管孩子的,出去跟谁谈朋友愣能不知道?”

周锆听着不吱声,继续做医生规定的热敷,盘算晚上怎么才能溜出去不被抓。

“这帮孩子也是,就一天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