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药,是你害死了知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是知知啊,我的知知!”
黄淑仪把宋微扑倒,拍打在他身上。
这一点力道和方才宋斌施加的比,如羽毛一般轻,但宋微在这一刻才感到痛,如千斤石块击中每一处最脆弱的关节。但他从小就是哭不出来的孩子。
“真正害死我姐的人是你”,他对宋斌说完这一句,冲进暴雨里。
外面的雨势减缓,可风却越来越大,窗上的树影摇晃,似一阵海浪。
屋里灯灭了一盏,如一个昏暗的洞穴,两团人影凝固住。
陈因因的前额又热又沉重,像是通宵学习后的似晕非晕,而眼前的人,她不认识。
“你怎么哭了,小彩电。”
这称呼令她一激灵,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宋微所说的那些事太沉重,她本能抗拒沉重的东西,甚至为听到他人隐私而局促,但她还是流泪了,因为她想不出帮他的方法。
脸上忽然很凉,是宋微的拇指触碰她脸颊,抹去眼泪。陈因因猛后退,胡乱揉一把眼睛。
宋微的手没有落下,他心底生出任性,认为她绝不会为所有人的事都激动。
“我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只有你知道,我连周锆都没有讲过。”
他的语气似乎在祈求,又似乎是威胁,盯着陈因因的眼睛重复一遍,“只有你知道”。
陈因因怔,躲开他的指尖,“我担不了这么大事,等我哥回来,你跟他聊聊,或者找个更有经验的,隔壁周敬也行,她前天还跟我说特深的东西来着。”
宋微没作声,继续看着她。
“但你可以先放心住这,这我能做主”,陈因因起身把湿掉的毛巾被撩开,看向窗外。雨还在下,让他去周锆的小屋恐怕得再挨浇。
“我能不能烧热水擦一下”,宋微礼貌地求助,“太冷了。”
“哦对,我帮你烧水”,陈因因急匆匆起来,在屋里找搪瓷盆,又去看拿铝壶接水,撕报纸点炉子。
宋微高大的身子化成小尾巴,她去哪儿他也去,一直跟她屁股后面转。
陈因因实在受不了,转身把他按下老实等着。宋微就乖巧坐着,等她拿水壶和褥子回来时双手接过。
“我要睡了,你看睡我哥那或者大屋都行,有啥事明天再说。”
宋微看着陈因因进里屋关上门,眼神暗下来。
陈因因没换睡衣,直接躺进小床里裹紧被子,获得安全感。刚刚宋微说的话在她耳边盘旋,脑子又开始发胀。她心底又乱又酸,就像此刻已经很困,却在拼命忍着睡意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