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别犯浑,你以后吃饭不用胳膊?”

“我相信到时您会喂我的。”

周锆咧嘴笑起来,可以不用被选去练标枪,他还挺高兴。然而,他没想到孙教练如此小题大作,回去就找张素梅负荆请罪。

张素梅当晚做了一大桌菜,都是周锆爱吃的。吃差不多时,她缓缓开口,“小锆,你现在也进厂实习了,以后少去打球,就只当个爱好吧。”

陈因因和老陈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很惊讶,不知是什么情况。

周锆嘴鼓鼓的,咽下去才说,“孙教练找您了?您别他胡说。”

张素梅“啪”地撂下筷子,“人家怎么叫胡说,连医生写的病历都给我看了,你再这样下去,日常生活都有问题怎么办?”

陈因因皱眉看向周锆,担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周锆没回答她,脸色变得正经,“我会去治疗,训练时也会注意,您别担心。”

“我别担心?行,你跟你爸一样生死不忌”,张素梅抱起手臂,神色越发严厉。

“不光是这个问题,你不能再这样晃荡下去了。林主任那我也去问过了,你老跑出去打球,他看我面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已经影响到你工作了。”

“这是我不对,但我也正好想跟您说,我想清楚了,我不进厂,我要打职业棒球。”

饭桌上一瞬死寂。

周锆坦荡地对上张素梅的眼睛,令他母亲忽然发现,他已经有了男人的模样,而且和故去的丈夫像到骨子里。

陈因因手在桌下揪老陈裤子,让他圆场。

老陈酝酿半天,“那什么”

张素梅猛然站起来,“疯了你了不想进厂?”

“妈,您听我说”,周锆也站起来,“厂里的工作是稳定,但也没那么好,刘叔的事儿这不刚过去么,还有我爸也是啊,保不齐我进去了下一个就是我。”

“呸呸呸”,陈因因立刻敲桌子。

老陈:“小锆你这话说得可不对。”

“让他说”,张素梅冷笑,“我们居然生出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东西!你爸知道了怕是会死不瞑目。”

“不是,你这话也”,老陈声音蔫下来,他第一次见识这俩母子互相诛心。

陈因因扒拉开没用的老陈,拽住周锆,“先把饭吃完,等回头慢慢说。”

老陈拉过因因,带她出屋到院里低声说,“这是他们母子的事,咱不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