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如魔鬼。

李明敏在原地望着他，四肢舒展开，缓缓躺到地板上。有一枝无形的藤蔓从她身体长出来，附着在地板，墙壁，直至整栋房子。她想着他方才的恐吓笑出来，穷女孩才不怕鬼，只会成为这栋房子真正的鬼魂。

周日，宋微到周锆屋里乞食，望了眼里屋，端出刺探敌情的架势，“你妹不用复习考试？”

“她在隔壁跟新同桌一起复习”，周锆眼神一转露出坏笑，“听说那姑娘跟你走挺近。”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锆撇嘴，当这小子又在装。

门敲了两下，张素梅端进来一碟葱油饼，似乎还带着滋滋的揭锅声。热腾腾的油香太有冲击力，周锆被香迷糊了，回神一看，宋微双手把碟子接过来，在礼貌地跟张素梅道谢。

“还有菜汤，这饼就汤吃更香。”

张素梅说着去屋外端汤，一个碗沿有破口。周锆眼明手快地拿过来，把好的那碗给宋微，催他趁热吃。宋微拿起最上面一块，焦黄的脆壳酥得掉渣，勾得他胃里咕噜一声。

他顿了下问，“这么多吃不完吧，要不要叫隔壁一起来吃？”

“怎么吃不完，我都嫌不够”，周锆张开嘴，半张饼下去。张素梅和宋微同时皱眉。

周锆含着饼问他妈，“有给因因留吧？”

“有，我一会儿给隔壁送去，你俩放开吃吧”，张素梅转向宋微，“阿姨听说李书记的明敏借住到你家了，家里都还好吧？”

她的语气有点担心，前天许红霞跟李书记大吵一架，把她叫出去诉苦到后半夜。

宋微没马上回答，旁边周锆的注视太灼热，他瞥过去，这家伙立刻继续埋头狂吃。

“挺好的，没什么不适应。”

宋微说的是李明敏，她的一切举止都恰到好处，和他妈妈已形同母女。

张素梅点头，不再好多问什么，“那行你们玩，小锆你差不多行了，人宋微还没吃。”

她给周锆脑后一下子，走出去。

周锆委屈地要摸后脑勺，被宋微一把抓住手，“都是油。”

“没你这么讲究”，周锆接过他递来的手巾，又喝一大口汤，吃下半张饼，打了个嗝才说，“明敏姐住你家，你适当……”

他没往下说，抿着嘴继续琢磨措辞。

“你想让我照顾她，还是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