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雷定在原地,转头看向隔壁的围墙,“为啥去医院?”
张雪凝担心自己跟盛群的事情暴露,故意含糊其辞,“昨晚……非哥不知道怎么让林老师摔了一跤……”
这不清不楚,争议性极强的说法到了潘雷耳朵里就有了全新的理解,仇非给林惊蛰干进医院了,别管是怎么干的,总归是进了医院。
好小子,总算是出息了!
潘雷还想听细节,追着张雪凝问,“诶,你给我说说,他俩怎么了?怎么进医院的?”
昨晚事情哪儿禁得起细细推敲,稍微透露一点,自己跟盛群不就露出马脚了吗?张雪凝假装看时间,“哎呀,我要去上美甲课了,我先走了啊,小群子我走了!”
盛群还在神游呢,看着匆匆离开的张雪凝,又看看忽然回家的潘雷,他脑子一片空白。
“诶!”张雪凝跑了,潘雷只能缠着盛群,“你想什么呢?说话啊!”
自己说什么啊?盛群绞尽脑汁,总算是想起仇非早上交代的事情,他拿来应付潘雷,“我……我在想今早非哥送林老师去医院前……说想买鞭炮,我在想去哪儿买……”
他记忆有些混乱,仇非又要好看,又要热闹的,炮仗就是鞭炮吧?
买鞭炮?
潘雷眼珠子一转,嘴角挂上邪恶的笑容,仇非是不是准备“炸死”隔壁这个事儿逼?虽然有点狠,但是很解气,而且他不是摔到了腿吗?正好跑不了。
一想到道貌岸然的林惊蛰被炮仗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潘雷差点嚣张地笑出声。
“雷哥你笑什么?”盛群看着潘雷小人得志般的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潘雷揽过盛群的肩膀,“没啥,现在还没到过年呢,鞭炮这附近没人卖,白事一条街上有个纸扎铺,那老道士跟我们一个镇的,我有他地址,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开车去买。”
片子的结果跟仇非预料的差不多,林惊蛰的脚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给他开了点外用的药,嘱咐他这些天好好休息,尽量少走路。
仇非可算是把医生的话记在了心里,他不顾林惊蛰拒绝,给人租了一辆轮椅,“幸好住一楼,轮椅用着也方便。”
钱都已经付了,想退也退不了,林惊蛰索性不跟仇非争执,正好他落得清闲,心安理得让仇非推他到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净听仇非说话,他还挺能安排,“这几天就别上课了,你自己不方便,也耽误上课进度。”
话是这个理。
“还有你那个晨跑也歇几天吧。”
怎么连自己晨跑都管寓言上了?
“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来安排,还有你院子的花也我来浇。”
林惊蛰转头盯着车窗没说话,仇非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没听到响,他歪着脑袋去看林惊蛰的反应。
“林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林惊蛰手肘搭在车窗上,托着腮帮子,悠悠道:“你都安排好了,我说什么话?”
“这不负责到底吗?我这个人就是有责任心,该负的责不会逃避一丁点儿。”
两人打着嘴仗,车子停在了红绿灯前,过了这个信号灯,很快就能到他们的街道,仇非习惯性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停在后面的车越看越眼熟,他刚想把脑袋伸出去看个究竟,信号灯在这时变成了绿灯。
“走啊。”林惊蛰催促着,他俩停在第一个,绿灯还不走,后面的车肯定会按喇叭。
仇非没法,只能发动车子,刚左拐,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车加油追了上来,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放下,车里不是潘雷还有谁?
早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潘雷就认出了仇非,他刚买完鞭炮回来,朝仇非得意地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