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淡的鱼头,晒红的颧骨,还有两人间热烈的风。

这些姜来以为自己忘记了的事情,突然也是强势地出现在眼前,其实也没有过很久。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很年轻,也很理所当然地幸福。

给小奔租了辆儿童自行车,他兴冲冲地在里道驰骋。

姜来不停地跟在后面重复着“慢点慢点”。

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前行到小奔身前:“陈也奔,你跟着我,我带你。”

“好咧~”

姜来的车速渐渐缓下来,看着父子俩认真努力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晨光中湖水安详,两岸绿柳抽条荡漾,点点碎金在柔波里闪烁。

这种三个人的美好,为何是在真正的分别以后。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时间确实存在一定错位。

父子俩回酒店午睡后,姜来还是选择到单位来继续研究下项目。

把所有该打的资料都打了出来,她扎紧了头发,决定死磕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该怎么形容这个项目。

奇形怪状或者说是莫名其妙。

她绞干脑筋也是觉得很迷茫。

这种为了做而做的业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必要吗。

--胡学竞:在干嘛?

--姜来:在受苦。

--胡学竞:一起吗?

--姜来:...

她突然反应过来,胡学竞是吧,前任对家银行的评估专家,来吧,赶紧来一起受苦。

一个电话打过去,此人居然真的屁颠屁颠要来。

考虑到单位不太合适,姜来抱着资料和笔记本电脑在路口的咖啡馆二楼等他。

二楼原先是个天台,店家搭了个玻璃阳光房,窗边种满了白色玫瑰花,在风中浩浩荡荡地盛开着。

姜来找了个窗边的位置,眼睛紧紧死锁着跟前一打材料。

胡学竞悠然自得地出现,看到姜来抱着笔记本电脑,他露出欣慰的笑。

“写得怎么样了?”他热心地询问,“喝点什么?我给你买。”

“一点都没写。”姜来将材料挪到胡学竞面前,“我想喝点下火的东西,看了两天了,一点进度都没有。”

胡学竞仔细瞅了眼材料,表情由欣喜突变为惊愕。

“你....你在搞什么鬼东西。”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手看了几页资料,“叫我过来是看这啊?”

“不然呢。”姜来一把抱过资料,“你确定你离职了咯?我行商密资料咧。”

胡学竞鼻孔哼了一声,很气的模样。

姜来觉得这人怪怪的,看在他来了的份上,再加上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商量业务,她好声好气地奉承道:“请 Z 行前任专家把把关,这个项目症结如何?怎么设计比较好咧?”

见姜来态度柔和的模样,胡学竞不自觉地被哄劝着又看了几眼材料。

谁知他看罢,长叹一口,痛心道:“绝症啊。”

姜来无语....凝噎。

“你也这么觉得啊...”她呐呐道。

此时,店员将舒芙蕾和冰饮放在桌上。

姜来狠狠咬了一口,甚是无奈地将手头散开的资料又规整在一起。

“我再看一遍吧。”

午后的玻璃房,头顶洒下明澈而温煦的光,姜来脸上绒绒的毛发都看得清晰。

胡学竞好奇地用手肘支着头,打量着认真执着的女人。

“有意思吗这个?”他不禁问,“为了包装而包装。”

“没有。”姜来果断回答。

“那还坚持什么?”胡学竞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