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如夺命狂徒般奔跑的背影,姜来准备回爸妈家一趟。
她爸妈住在杭城新晋的顶奢区域,整个片区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整齐规整,沿街动不动就是整面玻璃幕墙的大楼。
姜来开车进入地库,每次来她都搞不清楚车位的准确位置。
一切都太像模板了,每个墙角和车位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
花了点时间找到车位,她把头发扎到脑后,心情复杂地前往电梯厅。
哔,非住户,禁止入内。
门口的门禁又一次准确拦住了她,她只得给李月来打电话,让她来接应下。
李月来穿着一件羽绒服内胆,腰上明显扎着腰托,花白的短发很是扎眼。
母女俩见面,没有那种亲昵的氛围,反而显得有些尴尬。
她们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
两人对视了一下,酝酿了一些话,姜来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堵住了。
“你爸等会说话,你别顶他哦。”李月来总算说了句。
姜来没回应。
到了四十层家门口,她突然有种预感。
今日不必来这。
进了门,姜来的父亲姜源正在擦拭他陈列架上的木雕。见她进门了,只是转过身看了眼,没有招呼她。
姜来瞥了眼李月来,她的神情欲言又止的。
她坐在了餐桌前,李月来朝着姜源的方向看了下,下一秒她就像接到指示一般开口道:“你跟陈女婿,真的离了?”
“嗯。”姜来喝了口眼前的水。
李月来重重叹了口气:“你们这样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
“是陈可跃对孩子不负责任。”姜来反击,“这些年,不管是做妻子还是母亲,我都问心无愧。”
“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李月来反问。
“我这次被调去鸢湖,实在是突然,行里也没找我商量。”
“人家要动你还找你商量什么?”姜源突然开口,语气不见好,“你不会是得罪谁了吧?”
“那我不知道。”姜来觉得自己一进这个屋子心情就不好了,虽然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整片壮阔的江景,她也不想看。
“我给小奔买了个小套学区房,在城西的文教区。”姜来打算先把自己想说的说完,“读书的事情,我老早就在筹划了。”
李月来张口就说道:“我们这里离城西要开五十分钟路咧。”
“我现在租的地方离学校不远,两室的精装修房子,开车十五分钟吧,那个学区房也小,住不了几个人。你们能不能?…”姜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们没法离开这里的,已经住习惯了。”李月来看了眼姜源的眼色,说得很坚决。
姜来一口气把眼前的水喝完了,她默默站了起来。
她已经知道了。
“单位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诶你这小孩,你爸还没说完呢。”
电梯在下行,上头传来李月来的声音。
不重要了。
方向盘紧紧地攥紧在手里,眼睛却不自觉地淌下了泪。
几年前有一次,她从父母家出来,也是这样握着方向盘大声地哭泣。
告诉过自己,不会再因为这些受伤。
心还是会突突地冲撞在胸口。
那些眼神,那些言语,那些从来如此的冰冷。
还要几次,
自己还要几次才能说服自己,
不被父母所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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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一下午自己在单位的东西,十年的时间,归整到一起,也不过是几框笔记本和